“不是,只是殿下您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属下做这么久?”嵇逍十分不解。

“本王找你有事这是一码事,你今晚不用给瑶瑶守夜这又是一码事。”司马冏扶额说道。

“为何不用给阿,不是,为何不用给公主守夜?”嵇逍及时收住了瑶字,将称呼改成了公主,见司马冏好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瑶瑶心疼你啊,你这几日精神不佳,何况这正忙着赶路,在到达豫州之前,能有让你休息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我看瑶瑶的精气神也上来了,你今晚就回房间好好睡一觉。走走走,本王先跟你交代一些事。”司马冏小声地对还在看着司马瑶房门的嵇逍说。

司马瑶的房间点着蜡烛,烛光照亮了屋子,透过房门上的窗纸,嵇逍可以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她在写着些什么,但是嵇逍可以想象到司马瑶的样子,他刚刚听到了司马瑶的惊呼,所以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现在的司马瑶一定是深蹙着秀眉、紧抿着粉唇、面色严肃。

他记得他曾经对司马瑶说过,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如果是不熟悉她的人,恐怕都不敢靠近她。

想着想着,嵇逍又想起了当时司马瑶听到这话的反应,她双手插着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个她,才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没有平时的故作老成,而是娇憨可爱,不自觉的,嵇逍一向冷漠的脸上竟然融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齐王殿下,请。”嵇逍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才跟着司马冏离开。

嵇逍的神态被司马冏尽收眼底,司马冏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略带深意地看了嵇逍一眼。

“公主殿下,嵇公子已经跟着齐王殿下离开了。”采菱听到了声音后就来禀告了司马瑶。

听到采菱的话,还在皱眉苦思的司马瑶才抬起了头,问道:“嵇逍会这么痛快?冏叔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采菱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奴婢就听到齐王殿下说要找嵇公子有事,其他的,奴婢真的没有听到啊。”

“那就好啊,我就是担心冏叔会跟嵇逍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既然没有,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是接着琢磨怎么写这封信比较好。“司马瑶望着那张空空如也的纸犯愁。

“公主,为什么给乔公子写信您要这么发愁呢?”采菱一边帮着司马瑶磨墨,一边问道。

“唉……”司马瑶换了一只手拿笔,道:“这若只是给阿仍哥哥写呢,自然是用不着发愁的,可是你想啊,这信到了正德宫又怎么可能只有阿仍哥哥一个人看呢?哥哥肯定也是要看的,那我这封信就不能按照我想的那么写了。”

“哦!奴婢明白了!公主是怕您问乔公子很多有关太子殿下的,到时候,如果太子殿子看到这封信的话,看到公主您这么担心他,太子殿下肯定会心里不好受的,还会很自责的。”采菱恍然。

“对啦,就是这样。当然,还有一点。”司马瑶的眼神变得凌厉。

“还有什么?奴婢想不出来了。”采菱纳闷地问道。

“刚刚看阿仍哥哥的信,信中言辞都颇为委婉含蓄,若是不了解阿仍哥哥的人呢,是肯定不能从这封信里感受到阿仍哥哥的感受的。正德宫肯定已经被安插了眼线,不管再怎么小心翼翼,只怕都在贾后的股掌之间,所以,这封信我就更要小心地去写了,因为可能还会经过贾后的手里。”司马瑶的眸子轻眯,让人看不出情绪。

采菱吃惊道:“公主殿下,皇后的势力不可能那么大吧,怎么会连飞鸽传书都能被她控制呢!”

比起采菱的讶然,司马瑶更多的还是冷静,她叹了一口气道:“采菱,你也不必这么担心,这不过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罢了。不过,我们此行,一定要有所收获,不然,到时候不要说我和哥哥,恐怕这江山都要更名易姓了!“

采菱被惊得说不出话,司马瑶接着说道:“采菱,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都要任由贾后玩弄摆布,我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你比我大两岁,虽然你是我的贴身侍女,但是,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人,如果……”

采菱直接跪到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哽咽地说道:”公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采菱从小陪着公主,虽自知身份卑微,但是在采菱的心里,公主也是采菱的亲人啊。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公主您都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这让采菱如何自处?公主在,采菱就在公主左右;公主若是不要采菱,采菱也会在公主您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公主。“

司马瑶将采菱扶了起来,道:“好好的,你又哭什么,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怎么舍得把你送走啊。采菱,你放心好了,你的公主有让你失望过吗?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那些都不过是一些最坏的打算罢了。”

“公主……”

司马瑶摆了摆手,说:“好啦,快把你这眼泪擦擦,以后我都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快点,快来给我磨墨。”

采菱胡乱地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拿起墨重新磨了起来。

司马瑶又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开始下笔。

“啊!终于写好了!“司马瑶如释重负地放下了笔,将信卷好放到了采菱的手里,叮嘱道:”采菱,你把这封信送去给冏叔吧。为了写这一封信啊,可是花了我将近一个时辰,你可要小心地送到冏叔哪里去啊,告诉他千万不要给我弄坏了。“

采菱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护在手里,好像在护着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司马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采菱,你也不必这般小心啊。无妨,你就正常的拿着它就可以了。“

虽然司马瑶这么说,但是采菱还是百般谨慎地拿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极了,采菱好不容易才走到门口,正要打开房门出去,门开到一半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的一个转身,却不小心把司马瑶卷起来的信给掉到了地上,直接惊呼出声。

刚躺到床榻上的司马瑶被采菱给吓了一个激灵,直接就起身了,“采菱,又怎么了?”

采菱抬起头,一副要哭的样子,声音发颤,磕磕巴巴地说:“公,公主,我把信,把信掉到地上了。”

“掉在了地上,你就把它捡起来不就好了,这么害怕做什么?”司马瑶很是不以为意。

“可是,可是这信对公主很重要啊。”采菱还是非常紧张的样子。

“没事的,我逗你的,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捡起来就好了。”司马瑶哭笑不得地说道。

采菱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信捡了起来,很是无奈地说:“公主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吓唬奴婢啊,奴婢禁不住你这么吓唬的啊。”

司马瑶耸了耸肩道:“我也没吓唬你,这信是很重要,但是我也没说让你跟捧宝贝似的啊。“

采菱也没有办法去跟司马瑶辩驳什么,她的这位公主,无理也能搅上三分,采菱认命地拿着信走了出去。

“采菱,你就这么走啦?”司马瑶唤住了采菱,“你刚刚是要说些什么吗?”

采菱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事情要说的,敲了敲自己的头道:“公主,你要奴婢把雪绒给你抱回来吗?”

“哦!对了!我都把雪绒给忘了,你一会儿送完信就把雪绒抱回来吧。”司马瑶想到白白的、圆滚滚的雪绒就开心。

“是,公主,奴婢知道了。”折腾了好一阵,采菱这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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