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曾对我说,这栾水流采用揉按胸部之法为她医治。”

“呵呵,竟有此事?揉按了多久?”

“回大人,六个月有多。”

“栾水流,你好大胆子,竟在何三之妻胸部摸了半年之久。”

司徒发新此问,引得白太黑与武小树等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大人,小人并非好色之徒。那手法乃我自己结合多年行医经验所总结出的一套活络通脉之法,此法宗旨便是哪痛摸哪、哪痛揉哪,对患者却有疗效。”栾水流急急辩道。

“放屁,臭不可闻,”司徒发新怒道:“老爷我活这么大,还是头回听说此等谬论。老白,此人所言,你认为有无道理?”

白太黑没有答话,只是笑着摇摇头。

“大人可知痛则不通、不通则痛的道理?”栾水流道。

“未曾听说过。”司徒发新摇头道。

“哎……此等医家至理常人如何能够理解?”栾水流叹道。

“甭跟老爷胡拽乱言,我也不听你这套说辞,何三之妻胸部被你摸了半年却是属实。我再问你,你可曾用劣药蒙骗于人?”司徒发新喝问道。

“从未有过,小人所用药材均从大药商处购得,大人若不信,可去我家采验。”

“何三,你妻煎服劣药一事可有凭据?”司徒发新问道。

“大人,时日太久,药渣都烂没了。”何三叩首道。

“嗯,那即是没有。”

“大人,药医不死人,此人之妻初来我医官时已病入膏肓,正是我的汤药配合按摩之法才为她延了许久的性命。那陶暧之死既非喝了小人的药、也非病故,乃是自尽身亡,此事如何能追究到小人身上?望大人明察。”栾水流跟着叩首道。

“对呀,何三之妻是投井而亡,而非病故。按摩之法虽有不妥,也并不会致人死亡,劣药一说又无凭据。此案说来倒有些棘手。”司徒发新手指轻敲桌案道。

“大人,我妻投井前曾去梅家医馆寻梅树春诊脉,那梅神医可为我作证。”何三道。

栾水流忙叩首:“大人,小人与那梅树春均属悬壶行医,他作证自会贬低于我,甚至会做那无中生有之证。若那梅树春上得堂来,小人自无活路可寻,但我可将话先放此处,小人是被冤死的。”

“嗯……你讲的倒也有理。”司徒发新皱眉道。

何三一见此景,立刻哭了起来,伏在地上道:“大人,这栾水流实乃庸医,他根本就不通医理,医病之法都属江湖骗术,小人之妻确是因耽误医治以致成绝症,自觉得无生望方投井自尽,望大人勿要信他胡言,也勿放过他。”

“不放,不放。”司徒发新摆手,又道:“武班头,你带人将栾水流家中所有药材尽数拉至县衙,老爷我要亲自查验。将栾犯暂且收监,择日再审。”

“大人,小人家中药材无数,且均为贵重之物。”栾水流急道。

“放肆!老爷我虽只有七品,俸禄低薄,可从不贪渎,你那些破药我尚未放入眼中。拉下去!”司徒发新斥道。

“可让仵作去验尸,看这陶暧是否患有绝症?”见众人下堂后,白太黑对司徒发新道。

“那又如何?患了绝症又不会当即便死,这妇人如今是溺毙而亡,谁能断出半年前她是何种症状?”司徒发新道。

“那该如何?”白太黑道。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你我先去饮酒,午后去到牢里寻这栾神医聊天去。”司徒发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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