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投诚,容朔岂有不接纳之理,只是单凭一部众人头,朔如何信得?”皇埔容朔不动声色的抚着座骑毛发,马儿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此人乃右盟盟主庶子塞椟,我与右盟令支孤竹等部向来不合,这点想必凉国亦是知晓。我杀了塞尔达最疼爱的幼子,以塞尔达的脾气秉性决不会饶我。

且拓跋部牛羊部民近年常被右盟诸部以各种卑劣行径占去,你们中州有言,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为部众生存计,因此率众来降,愿助大凉守城。

望大凉将右盟击溃后,助我拓跋一统山勒诸部,自此之后必定年年称臣纳贡,与贵国重修于好,决不侵犯贵国领土。”

拓跋宏光以手示意,身后一众兵将齐刷刷下马卸甲,将兵器掷于地上。

“将军大义,朔却之不恭。”

皇埔容朔翻身下马,到得拓跋宏光身前,以拳击其左胸三下。拓跋宏光哈哈大笑回礼。

“七殿下竟对我部风俗如此了解,难得难得。”“将军的中州话说得却也不错。”

皇埔容朔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眼底寒光稍纵即逝。“昭钰,妥善安置将军部署,你随我前往大营。”

皇埔容朔吩咐皇埔昭钰安排拓跋部就地扎营,留下五十人后两人只带了十人返回来路。

“慢着,殿下可是不信我等?我同你一起回营岂不更好?我有围攻安阳城外山勒各部的军事经略图。”

拓跋宏光急忙叫住两人,把马鞭丢给手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质图,双手递给了皇埔容朔。

接过拓跋宏光的图,皇埔容朔展开细看,皇埔昭钰凑近前来看后小声在皇埔容朔耳边说道

“七哥,这图分不清真假,山勒围城已有三日,正占据上风,怎会如此恰好的有人率众来投,且不知是他这一小部分知道我们援军已到,还是。。。。。。”

皇埔容朔把地图贴身收好,抬头直视拓跋宏光,拓跋宏光凛然不惧与之对视。

片刻后,皇埔容朔拍拍拓跋宏光的肩,语气温和的说道“岂有不信将军之理,将军这就随我一同前往大营可好?”

“七哥!”皇埔昭钰欲言又止,着急的看着皇埔容朔。“九弟不必多言。”

皇埔容朔撇了皇埔昭钰一眼,坚决开口“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示我以诚,我当以诚示之。”

“七殿下好魄力!”拓跋宏光抚掌赞叹,“还请七殿下带路。”“将军随在我军身后便是。”

皇埔容朔策马与皇埔昭钰并肩骑行,掩住身形丢给皇埔昭钰一块令牌,借着昏暗的视线嘴唇蠕动“持我令先赶去大营,调兵埋伏于全峰山两侧。”

皇埔昭钰有一瞬的怔楞,随即将令牌快速揣进怀里,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带了七八人往另一个方向直奔而去。

“九殿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拓跋宏光敏锐的注意到皇埔昭钰独自离开,面色不善的问道。

“九弟去村中处理村民后事,贵部一路烧杀劫掠,他们均是我大凉百姓,我怎忍他们暴尸于家门前,将军有意见?”

皇埔容朔语气冷寒,不客气的质问拓跋宏光。

“这,在下怎敢。”拓跋宏光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闭口不言。

心中却在暗自冷笑:早知你这小儿不会信我,我又怎么敢把身家性命托付在你的手上,到底是年少轻狂,且看本都帅给你个教训。

于是古娄村郊外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怪场景:数百蛮族未着甲兵跟在一队黑衣打扮只有不到百人的中州人之后,一众人策马缓缓行走在山路上,天色开始全黑,队伍中纷纷燃起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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