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在虹口江湾,十年前校址第三次变动才迁到了这里。

地方不大,甚至有些寒酸。

但这只小麻雀到底还是顽强的活着,且已露出了些吞天气象。

萧砚在做完那单生意后,并没有贪心的再等生意上门,这种被财气避开,却意外捡到漏财的事情很不常见,撞见一次算走运,再等下去就是徒劳。

而更重要的是曹礼佛带给他的消息,他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去王老头那里点个卯了,所以就没有再耽搁。

下午六点,天已经黑了大半,复旦大学里面很安静,除了几个著名的夜游神还在到处晃荡,这个点基本上很难抓到野生学生。

当然,如果在宿舍楼那边搂搂草,还是能惊出一些奇奇怪怪生物的。

萧砚跟撞见的两个夜游神点头打过招呼,便站在了一个里面灯火通明的砖房小办公室门前,他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将身上海军装改过来的学生版中山装略微整理,才轻轻叩了叩明显受潮的木门。

然后如做准备般后退了半步。

过了十几秒,木门‘嘎吱’一声有些艰难的开启,跟着就从里面突兀冲出了一股略有些呛鼻的浓厚烟味,和一个头发凌乱花白,胡子拉碴,双目通红的老头。

从相面术上来讲,这老头一看就曾帅过。

这便是在欧洲读完书学完本事后,毅然归国的地质专家,也是复旦唯一的地质系教授——王扶风王老头。

“王老。”

萧砚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等屋子里冲出的烟雾散开了一些,才跟王老头打了招呼。

王老头似有些贪婪的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回魂一样的慢慢扭头看向萧砚,反应有些呆滞。

“喔---是小萧啊。”他开口说话,如同嗓子坏掉了般声音极其嘶哑,“快快,你来的正好,就剩最后几个点了,我有些拿捏不准,你从风水地势的角度来帮我看看!”

被王老头干枯的瘦手一把攥住手腕,萧砚没有反抗,跟他进了乱糟糟的到处扔着图纸的屋子里,屋里唯一有些空余地方的,是一张设在墙根下得大木桌,而在木桌上,有一张绘制的无比精致的分层地图几乎沾满了整张桌子。

萧砚被王老头拉到了这张地图前,看着图纸上绘制的形状,萧砚发现这个倔老头将自己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清廷祖地——黑龙江。

不等他发问,王老头就自顾自的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红铅笔,在地图上括出了四块地方,道:“我基本上能确定,黑龙江的地面下一定有着个储量惊人的油田,重点应该就在这几个地方,但是没有实地勘探的条件,所以缺少事实理论的支撑不敢妄下定论,你来给我讲将这几处的风水地势。”

视线从圈出的几块区域一扫而过,萧砚看着王老头,做出了试图帮这倔老头保住最后一口气活命的努力,他道:“既然都已经找到四个大概方位了,王老,不如把这张图直接送到奉化,让那位派人去这几个地方仔细勘探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然而王老头却仿佛充耳未闻,只是盯着他,目光灼灼。

跟王老头对视了两秒,萧砚面无表情的将目光重新挪到了这张无比详细的偌大分层地图上,看着那些山川地脉的构造,他将手指指向了第一个被圈出的地方。

“这块适用二十四山放水定局,此段是以山龙为主,故论山向。而山分大小,左高右低,基石前脚朝离位微偏,所以这里是一个缠山飞龙局,属火,龙首在高山,但是再配合外部结构来看,这里又是一处孤地,也就是有龙无脉。”

“地脉断了啊?”

看着萧砚用手在那个位置做了个切断的手势,王老头嘟囔着,眼中神色略微暗淡。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一个地方的地脉如果无法形成呼应的连贯之势,这里也就没有了最基本的生油条件,更不要说储油了。

不过跟王老头的失望相比,萧砚则略微振奋了些,暗暗将这个地方记住。

虽然有龙无脉,但也是一个主富贵的阴宅宝地,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不动声色的将手指转向了第二块被圈出的地方,萧砚继续道:“这个位置应该脱龙就局,只论阴阳----”

天从半黑变成了全黑,萧砚将第二块地势讲解完毕,又在第三块和第四块区域之间,跟王老头产生了些无关紧要的争执,才在快十一点的时候,有些疲累的从小办公室中走出。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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