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被惊走。
萧砚扭头看向何掌柜,然而何掌柜只是看着他笑了笑,什么都没多说。
等包子铺的老板将何掌柜要的三个包子端过来,何掌柜坐在那里吃了个,又将剩下的两个打包,从对面的馄饨摊带了碗小馄饨就走了。
但离开前,他很郑重的告诉包子铺杨老板,让他将那个大红蟒袍男人坐过的长凳最好烧了,至于原因,只说了不吉利三字。
而等何掌柜走后,萧砚则盯着旁边那条长凳看了又看,但没看出什么门道,直到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将随身带着的一张测阴气的符篆贴在凳脚,看着那张黄符迅速变了颜色,才猛然明白了原因。
阴气太重了。
这都是些什么妖孽?他在心中嘀咕,然后迅速将包子馄饨吃完跟着结账走人,不过临走之前看到那位杨老板盯着凳子一脸舍不得的模样,估摸着这位八成是不会听从劝告,但那个在这里坐过的红蟒袍男人可能是个死人的事情,又太骇人。
所以想了想,便将杨老板那位女儿拉到一边重新叮嘱了一通。
而这会儿他也回过神来了,想到那位城隍爷背着个带着剑鞘却无剑的女孩匆匆自神仙街经过,而这一老一少在街口又不敢进去,老的还倒提着一把剑,少的更是无礼的向自己打听命馆的事儿,便知道他们应该是在追杀那位城隍爷,或者说是那个女孩?
只是想通了这茬,萧砚反而变得更加震撼。
对于一个地方来说,城隍爷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掌管那片地域所有夜间规矩的正神,有什么妖鬼邪祟之流,到了有城隍庙镇着的地方,都要先去庙里拜码头作登记的,不然只消城隍在庙里一纸敕令,在一地气运镇压下哪还有它们活命的可能?
对于阳间生灵来说,有破家县令灭门府尹的说法,而对那些妖鬼邪祟来说同样如此,做什么都有规矩呢,哪里有什么法外之地?
然而他刚刚所看到的,却是堂堂上海城隍爷,神位品秩封正四品的一方正神,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追杀,甚至要借道神仙街来避难?这简直是一种颠覆。
一路想着这些事情。
早晨九点多,萧砚赶到了位于虹口的城隍庙,在庙门口不远处,就是一处人声鼎沸热闹无比的小吃街,名字就叫城隍庙小吃街,但街口几步之遥外的城隍庙,这时候却寂静的令人觉得颓败。
已经很老的庙祝就坐在庙门外的台阶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他似乎没有力气了,但还是很固执的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说城隍爷回来了,需要大家的香火,不用给香油钱,就进去敬城隍爷一炷香火就成。
而在他身边,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改小的庙祝服,一手拉着老庙祝,一手攥着衣角,而眼睛着盯着小吃街那边不断吞咽口水。
以前打听城隍庙这边故事的萧砚听说过这个孩子,他是老庙祝在街边捡到的,据说那时候已经在襁褓里饿的奄奄一息。而相比两年前萧砚看到这个孩子的无忧无虑,现在现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里,似乎已经有了些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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