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伯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个站在殿外,穿着灰黑铁甲持着一杆兵器的武将。
相比昨天,今天晚上的秦先生,似乎才有了做一方城隍爷的样子?
萧砚想着,便先跟秦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不确定的看向那位不苟言笑的武将,道:“这位是霍将军?”
城隍庙的前大殿,供的是那位姓霍的大猛人,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秦裕伯大概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猛地愣了,而那个站在殿外的武将一张脸则猛地胀成了猪肝色,他盯着萧砚,眼含羞愤。
“不要乱说话。”秦裕伯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霍将军有自己的武庙,哪可能来给我这样一个城隍做随将?”
萧砚点头,突然想到城隍庙里还有那座慈航殿,便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
显然,稍微有点规模的庙宇道观里头,水都不浅。
然后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道:“秦先生,你昨天早晨不是背着一个女孩从神仙街过么?她,是怎么回事?”
萧砚并没有告诉秦裕伯陈安歌现在就在自己那里。
昨晚上发生在烂泥渡的事情,不知为什么,让他总有种不能跟人乱说的警觉,哪怕是这位上海城隍秦先生。
秦裕伯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来问我?”顿了顿,又道:“昨晚巡城,看到有东西害人,便顺手救了,不过那个姑娘醒了后就让我把她放下,然后自己离开了。”
“这样啊----”
简单聊了几句,然后看着秦裕伯带着那个不知名的随将消失,萧砚眉毛微微蹙起。他知道秦先生没有说实话,但是又想不通为什么要骗他。
跟着,又突然想到了陈安歌昨晚请他父亲治病时候说的话——陈门弟子。
陈门是什么他没有听说过,难道就是因为陈安歌这个‘陈门弟子’的身份来历不成?
纠结了十几秒,萧砚便无所谓的离开了城隍庙,因为对于陈安歌的来历他并不好奇,之所以会想着要来城隍庙,是因为他想知道那位陈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烂泥渡,还敲了那个宅子的门。
而这些疑惑,都是发生在陈安歌还没苏醒之前。
到晚上八点多,萧砚坐着上海最后一趟电车靠近了烂泥渡,还没过黄浦江,就听到那边吹吹打打很热闹的声音,有很多火把跟各种小灯汇聚在野猪牌坊下,火光下人影攒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过江到了浦西,他才愕然发现,竟然是几个带着黑头冠,穿法衣持金钱剑的道士在野猪牌坊下做法事。
这又是整的哪出?萧砚嘀咕着,混进了人群。
三四米宽的牌坊门被堵了,要从人家的法坛边穿过去肯定是惹事,所以也就只能先等等再说。
不过还没等他找位置站好,肩膀就被人拍了拍,然后一扭头,便看到陈桂春那张笑吟吟的脸。
“小子,你又跑来烂泥渡干什么?”陈桂春一点都不见外的发问,跟着不等他回答,又道:“怎么着,还惦记着老子那两尾龙鲤不成?”
萧砚脸色微微一黑,不过大晚上虽然有火把,但在人群中光线还是暗淡,根本就看不清楚,他讪笑道:“哪能啊,瞧陈先生您说的,这事儿咱们不是都讲清楚了?”
陈桂春道:“惦记就惦记吧,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还能再怂一点?”
“没有的事,打死也不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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