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莫洛勉强打了招呼,正在考虑要不要说自己的名字,不说名字好像不太礼貌,说了几乎就是告诉别人自己是谁。
乱想着,男人已经开口,“你喝点什么,不过现在不能喝酒,饿不饿,吸点血如何?”
“好。”她在旁边坐下,其实气氛有点尴尬,因为对面两个人不停的在打量她,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小姐看起来非常的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一旁的恩佐已经忍不住开口,或许已经忘了男人刚才的教训。
“没有。”非常干脆的拒绝,因为她几乎不认识别的党派的人。
“我们密党可没有这么貌美的女人。”被称为恩佐的人开口道,“魔党人?”显然看起来性子比奥兰多更加开朗一些,面容也更加清秀,说是弟弟却和男人完全不同,一个像是天使,一个却是地狱里的堕天使。
她刚要开口回答,男人已经把血递到面前,然后回头淡淡的对他们俩说,“问够了看够了可以走了吧。”男人已经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是我打搅了你们,该走的也许是我。”她放下喝空的杯子已经准备起身。
“坐下。”男人依旧是不留余地的命令。
“小姐有空来梵卓玩。”临走恩佐不忘向她抛了个媚眼,看起来十分玩味十足。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她略有疑惑的看向他,却不说话。
“想问什么?”
“抱歉,好像给你丢人了。”说出来的却不是问句。
“无妨。他们俩不是外人,要是舌头还想要不会说出去。”
“谢谢。”
“又谢什么?”
“衣服很合身。”
“随便买的。”男人随口道。
其实莫洛还想再多说什么,想到彼此都好像在刻意回避自己的身份,今天撞到他的弟弟和同伴也不过是一个意外,尽管自己对他好奇至极,却也懂得分寸,而且再过段时间她就会走,或许罗兰就会找到她。
“你觉得闷?”
“是。”
“外面很危险,你用过一次骨琴,现在想要圣器的人已经在外面找疯了,在我的结界里是最安全的,我恐怕不能带你出去。”
“没关系我知道,能从那里出来已经让我觉得很好了。”
男人和她同榻而眠,却没有任何的其余的动作,他起的总是很早,睡的也很晚。
她心里猜的七七八八或许是密党的某个高层,但密党的高层都在密党的王城梵卓,如此一来她似乎总不能明确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上次来的人是恩佐,名字很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来是谁,他说恩佐是他的弟弟,她大脑一片空白如同失忆。
有时候会有人进来,给他送什么文件,这些人走进来又走出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规矩极严。
他撤了她屋子里的结界,或许是在暗示她可以出来走动。她试探性的走出房间,看见他正在工作。
“饿了?”他抬头看她一脸无措,觉得好笑。
她点点头自顾自的在沙发边坐下。
“觉得无聊,可以看书。”他指了指他身后的书架。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书架不算大,很高,书也很多,大部分都是军事和政治,不过也有极少数的画册和小说。
她想拿一本画集,却无奈那本画册有点高,而且在他身后。她绕到他的身后,踮起脚,刚刚能碰到书脊的一角,一拿,那本不算轻的画册掉落不偏不倚的打中了男人的后脑勺,然后落在地上发出巨响。
“啊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她无力地道歉,但好像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不禁想自己一向还算谨慎,不知道为什么遇上这个男人自己做什么都像小孩子。
男人缓缓转头看着她,盯着她,簇着眉头,也不说话。这好像还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女人敢用书打了他的头。
“疼么?”她不知所措的伸出手刚刚碰触到他的发丝,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力气有点大,快把她手腕捏断了。
他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他不会生气了吧。
自己好像是太放肆了,他不会赶自己出去吧?他现在赶自己出去好像太狼狈了,虽然自己想要离开,可是她孩子气的想着,男人只是站起身捡起画集递给她,问她,“要这个?”
“嗯。”她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哀求。
他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眼底是一片笑意。
没想到他只是点点头,就继续工作。
气氛变得尴尬,她不知所措的接过画集,走回沙发。
她不专心地看着,没事偷瞄几眼工作的男人。他工作的认真完全没发现她在看他。他的脸苍白的可怕,是她见过第二个这么苍白的人,第一个是伊利亚德。血族越强大皮肤就会越苍白,同样的体温就会越低,这个男人触碰到自己的瞬间自己的血液都快冻住了,可想而知他该有多么强大,他抿着薄薄的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的衣服一尘不染,一丝不苟地将衬衣扣子扣至喉结处整理的似乎没有一条多余的褶皱,他深蓝色的眼眸里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包含了一切,又让人什么都看不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出几分模糊,这样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严肃和冷峻,光线在他的脸上刻下交界,显得他更加坚毅,如同画册里某个画家的精雕细琢的雕塑作品那般静穆。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稳稳地握住钢笔似乎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的身后搭着与奥兰多相同的黑色军装,银色的扣子熠熠闪光,她还未曾见过他穿过,因为他出门的时候她总是在睡觉,想来穿上应该英气逼人。军装上没有任何表示品级的肩章,想来他或许已经品级高到不需要用肩章来表示。
自己在胡想些什么,她摇摇头,继续盯着画册看,却没发现那个男人正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勾起嘴角。
一本画册不算厚,她看得专心没有在意他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喜欢看画?”她惊的一下,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完全都没有察觉。
“嗯。这个画家画的很好,我很喜欢。”她开口说道,用手指轻轻触摸纸面,放佛能触碰到那些画的笔触,“听说他生前无人问津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直至死后这些画才被人发现价值,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自己永远都看不到了。他的疯狂还是静穆全部都凝结在这些画作中,可他知道当时的人不喜欢他的画,不认可他的画是有多么难过。”她像是有些伤感,手指已经在下一页上停留。
“这些颜色放在现在都是绝无仅有的跃动,根据光影的变化而展现不同效果,一朵花一根叶他像是随意搭配却又和谐交错,没有任何一个画家像他一样把鸢尾花画的这样冷清,灰淡,却又美好的不像真的,可是这些花像极了阿”她想起了什么,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毫不在意似的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全然不顾她异常惊讶的表情,“像极了阿莱斯王宫里的那些鸢尾,在雪中绽放,清冷而又高贵,不似俗物的花般媚俗。”
“你见过阿莱斯王宫的鸢尾花?”她不禁问道。
“见过一次,很美。即使它毫无气味,因为她的美已经不需要任何其他的附着品来吸引他人。”
不该再问下去,毕竟还有很多界限不能打破,她闭嘴不言。
“这些花的确很美,只不过”他没有再说下去,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下,冰冷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
她紧皱着眉头,紧闭双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她瑟瑟发抖像个受惊的兔子,连挣扎都免了只是躲避似的偏过头去。
过了许久他都没有任何动作,他似乎在打量她,看着她紧张的无处可去的样子,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微微泛红,连垂下的长长睫毛都像是受了惊吓微微颤抖,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身下的她纤瘦无比,似乎自己再用一点力就能把她压断,又过了很久才放开她,一声轻笑,似是轻蔑。
“你这副样子让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小东西。”
不等她反驳,他再一次开口,“在屋里看画册没什么意思,你去内间的衣柜里拿一件衣服换上,我带你去看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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