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小姑娘当时在孤儿院里,甚至在奥维莉亚里也不好过。

“帆姐有事情让我告诉你”可怜巴巴的眼神加上轻柔的语气,江桥放下手里的动作,装出和煦的微笑:“说吧”

“她说”两个字刚说出口,不小心咬到的舌头让梁咏橘眉头皱了一下,变得含糊了些的声音十分迅速,让江桥有些摸不着头脑。

深深的呼吸弥补方才语如连珠般吐出的话语,梁咏橘的面色有些潮红,晶莹的水蓝色眼眸与捂着胸口尽力平复心跳的样子十分可爱。

“换言之,我打的那个家伙他不是人贩子咯?”江桥总结她的话语,“他只是一个官二代,因为某个原因必须去把程雏带走。你不认识他,对吗?”满脸迷茫的梁咏橘自然不清楚这话问的什么意思,毕竟这是问向睡眼朦胧、站在楼梯口处擦着口水的程雏的。

“是的哟”程雏扫去倦意、光听着便觉得充满笑容的声音让背对着她的梁咏橘下意识的后背一凉,耸起肩膀。

既然是官二代,不至于要将她抓去卖如此卑劣。

那就只能是更加卑劣的阴暗爱好了。虽说抓了人不卖就不算拐卖,但至少也算是个诱拐罪吧。既然他能处于某个理由诱拐程雏,那江桥觉得自己也应该先想好某个原因作为殴打他的理由,指不定下一次还能用上。

况且,他的理由再大,也不能为他要扒光程雏的行为作出解释。

听闻事件真相的江桥并不如严仲所想象般的勃然大怒或者哭笑不得,既然左扬东没说出自己的理由是以供参考评判的情况下,自己打他这一顿指不定还有一半概率是对的。

自程雏醒来后便喧闹得很的面包店引来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些四五十岁的阿姨大叔,看见店里多了两个俏丽的小姑娘,纷纷问江桥是不是他和颜平帆的女儿,莫名的虚荣让他对这群一起哄就弱智的人莫名的产生了好感。吵得江桥耳朵生疼的程雏十分随意的回答着,妹妹、女儿甚至是妻子这样的答案随便一抛,都让顾客看向江桥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敬意。

不过也有少数人是虚拟格斗的爱好者,十分快的便认出了梁咏橘。在江桥的劝阻无效之下,两位本届比赛的三十二强选手在他递上的笔记本里签了名字。

江桥的字里只有他的名字写得最为工整,也不枉费他初二时的一番心血,梁咏橘的字与他不同,清秀之余有一股刚强,显然不是靠临摹可以练就的。虽说由于第一次给人签名太过紧张,但她的字依旧可以把只能算工整的江桥抛到两三条街外。

由于搬迁器材用了太多时间,伍左鸢、严仲和颜平帆三人直到晚上才回来。灰头土脸的伍左鸢手上还留着油漆的痕迹,兴致勃勃的严仲描述着一公里外那间颜平帆租下的旧体育馆。听得两眼放光的程雏蹭着已经习惯吵闹的梁咏橘的脸,抓着一旁面带不言而喻的生无可恋的江桥,嚷着明天想去。看着十分冷静甚至是淡漠的江桥和梁咏橘,颜平帆乐滋滋的问着江桥对那事的想法。

听得江桥对左扬东的评价不怎么样,坐到他身旁的颜平帆眯起眼睛,抱臂浅笑:“说不定人家是个好人呢?见义勇为那种?只是方式有点蠢”

听得颜平帆夸起左扬东,江桥心里微妙的有些不是滋味:“反正事情过去了,不谈他了”

“指不定跟你一样,是个能弄进队里的好苗子呢?”不知是有意无意,颜平帆又说了一句。

听得颜平帆有这想法,江桥目光直盯着把玩崭新电视机的小巧遥控器的她:“认真的?”

颜平帆换台的速度加快,笑着的表情也越发明显:“不喜欢他?”

无论怎么样江桥都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那个萝莉控的。

“那哪一天我要是扒光了小姑娘的衣服你也会留我?”江桥语气十分随意。

程雏是没什么感觉的,或许吵吵闹闹的她压根就听不见江桥在说什么,但梁咏橘身子稍微左挪的小动作却在刺痛江桥内心的同时成功的将脸色沉下的颜平帆再度逗笑。

“真这么做了,腿都给你打断”闻言的江桥不由自主的考虑起她说得究竟是哪一条腿。

电视机上的新闻不知道在播什么,严仲和伍左鸢看得入神。

伍左鸢叫了一声颜平帆,吵吵闹闹的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据资料显示,该男子名叫周雄,原虚拟格斗比赛队伍奥维莉亚的副教练。前日在仁心医院306室掳走身体障碍的女性儿童一名,警方表示,该男子于前日购买了多班次、不同地点的航班,显然是有预谋有目的的儿童拐卖行为。目前警方已开始大规模的搜查,如有发现,请市民立刻报警。”

周雄?没能让颜平帆和江桥的疑问持续多久,色彩鲜艳的电视机上,两张并排的照片占据屏幕。

蓝底的照片显着黑帮老大的气势,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周雄为人还不错,不至于干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虽然震惊于通缉令中出现了熟人的名字,但下一秒,江桥便被第二张照片所吸引。

面容姣好,脸色却连照片上都映着苍白。褐色的头发披在浅绿色的枕头上,紧闭的眼睛让江桥只能从一旁简略的介绍里得知她的姓名和眼睛的颜色。

“你怎么了”程雏声音中露着江桥等人从未听到的慌张,“别、别哭呀”

颜平帆回过头去,只见得梁咏橘水蓝色的眼眸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眼泪一颗一颗在眼眶里翻滚着,最终沿着脸颊滑落。

颜平帆走过直盯着屏幕的江桥面前,蹲到梁咏橘的身旁来,被她牵起的纤细小手抖个不停,半张着嘴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程雏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颜平帆的手穿过梁咏橘悬着的两根银白侧马尾。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用大拇指揉去她眼眶的泪水:“都不哭,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在颜平帆发现两个小女孩的异常时,伍左鸢同严仲也感觉到了还算敏感的江桥所表现出的反常迟钝。

严仲轻轻踢了他一脚,他毫无交点的目光才有些聚集。

“你怎么了?”伍左鸢见状,虽觉得不合时宜,但有种感觉一直在逼迫着他询问,而且明确的,对象是江桥而非梁咏橘。

“夏塔拉考文垂”

放映着照片的电视机没有任何的声音,安静的面包店里唯有江桥脱口这一名称不停飘荡。

梁咏橘的泪水已经不再落了,克制住了哭泣的愿望的她,听见名字时,身子猛地颤了一下。

她曲起腿,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里去。

揽着她肩膀的颜平帆的目光落在江桥脸上,满是不解,看这江桥时所说出的温柔自信没有间断。

轻拍着梁咏橘后背时呢喃着的没事的,同样是给红着眼眶的程雏的安慰。

也像是讲给目光黯淡,脸上露着不知所措的江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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