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白被突如其来的投掷物吓一跳,压着火把鸡屁股拨出去,安慰自己: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回来吗?

“易歌,”肖小白夹了片笋,“奶奶门供奉的什么神仙?”

说来也怪,正堂的神像被块厚实的幕布遮挡,只把香案留外头,通过角落里积了灰尘的垫子看得出,奶奶庙没多少香火。

易歌慢悠悠地啃鸡腿,姿态优雅,“供着世间最厉害的大神,五帝位居其下,三皇无法争辉。“

“我知道!”陈默举起油滋滋的右手,自认为天真烂漫,拖长音回答,“是盘古~”

易歌笑而不语:盘古是上古大神,历来备受世人尊崇,何必遮遮掩掩?

肖小白笃定幕布后面必有猫腻,十有八九供奉着邪神,“我能掀开看看吗?”

易歌擦了擦嘴,“凡目睹神像尊容者,都必须加入奶奶门,终生侍奉大神。”

“就掀开一点儿缝,我偷瞄一眼,”肖小白不清楚易歌的话几分真假,多少有些忌惮:这个邪教的纪律还挺森严。

“哦~”易歌起身伸了伸懒腰,深明大义,“那就扣眼珠子,你要嫌不美观割舌头也行,这都好商量。”

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英豪。陈默仰视易歌,瞳孔呈星星状。

“谁稀罕看啊,”肖小白嘟囔一句,若无其事地扒饭。

“行吧,”语气轻快,易歌迈步往偏房走,“你们慢慢吃,我帮忙铺床。”

陈默痴痴地目送,回过神敲了敲碗,对肖小白冷嘲热讽,“啧啧,瞅瞅人家,再瞅瞅你,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俩姑娘,饭量咋就差这么大呢。”

哎~我吃你们家粮食啦?!

肖小白起身探过桌面,张开巴掌左右蹂躏陈默的脸颊,反复揉搓,“你小子再蹬鼻子上脸,我就弄死你。”

撤回手掌,肖小白用易歌的手帕擦了擦,然后扔到地上,动作非常流利。

“我去!你这……”

“滚蛋,”肖小白把陈默的话顶回去,挑眉示意地上的手帕,一脸坏笑,“要不要?这上面可有易姑娘的体香。”

“你……”陈默憋的脸通红,正要怼回去,易歌挑开门帘,笑吟吟的,“床铺好了,早点儿休息吧。”

一场血雨腥风就这么平息,陈默怎么说也是血性男儿,当着心上人的面,干不出打女人的窝囊事儿。

等易姑娘不在,看我不挠死你。陈默在寻找时机。

蛤蟆果真把铺盖换了遍,虽说压箱底的铺盖有些潮,好歹味道不冲。

看在陈默毫无战斗力的份上,暂且把他安排在通铺的一头,俩姑娘睡另一头,虾蟆死活要守夜,谁也劝不住。

肖小白对陈默挺放心:小样儿,像这种外强中干的货色,我一脚踹死好几个。

肖小白睡得轻,夜里听到一阵窸窣,接着是易歌放轻的脚步声,肖小白尾随躲在门帘旁,侧耳细听。

“仙姑,最近衙门查得紧,”这是蛤蟆的声音,“咱们的骨干落网好几个,没有足够的信徒去天镜湖献身。”

原来那些模糊的人影都是来献身的信徒。肖小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天镜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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