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网罗信徒,”易歌的声音异常沉稳,“三奶奶突遭意外,奶奶门今后由我掌管。”

三奶奶?!

本以为能摆脱过去,没想到猎手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肖小白有种莫名的紧迫感:这个女人是敌是友?

蛤蟆挺会变通,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岔开话题,“床上的俩人怎么处置?瞅着也不像我们的人,要不帮您做成刺身?”

蛤蟆以为肖小白、陈默二人,是易歌随身携带的干粮。

我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

肖小白摸出怀里的符纸,做好迎战的准备:小样儿,敢打我的主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早就戒了,”易歌斜倚漆红的圆柱,像是叙述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那个丫头是丘芒村的幸存者,从她哪儿可以了解一些细节。男的倒没什么用,暂且留着解乏吧。”

没听清易歌吩咐什么,蛤蟆拉开遮挡神像的幕布,“仙姑,真毁啊?”

“毁。”

肖小白悄悄挑开一条缝儿,屏息偷瞄,幕布掀开的瞬间,浑身一阵恶寒:这不就是那尊金身女神像的放大版吗?!

泥塑的女神半米高,明显有些年头,外披褪色的蓝布绸缎,纵横的裂隙抹了胶、上了漆,做工虽然粗糙,却比金身塑像更传神,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

虾蟆把塑像抱下来,解开蓝布,找来锥子、斧头,沿没粘劳的缝隙撬。

看到这个景象,联想到三奶奶对金身塑像的态度,肖小白的心情略微平复:看这架势和三奶奶的关系应该不咋地。

“动静小点儿,”柳眉微蹙,易歌朝偏房望了眼,吓得肖小白贴紧墙壁,大气不敢喘。

也不是什么好手艺,“叮叮咣咣”一阵凿,胶泥外壳裂成好几块,掏空的内部藏着一截手指骨。

联想到神农氏飞升的传说,肖小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果真藏在里面,”易歌拾起手指骨,“就说石庙里供的是赝品,那个老东西可不好对付。”

肖小白稳了稳心神,手指夹起门帘一角,屏息观察正堂的情况。

虾蟆小心翼翼地把碎泥块拢成堆,讨好地望着易歌,“仙姑,这事要被三奶奶知道,非得活剥我。”

“知道了,”易歌的心情很好,把手指骨收进袖口,“待我重返蓬莱,定助你得道升仙。”

“有您这句话,”虾蟆压着嗓子,语气谄媚,“老奴就放心了。”

“我去睡了,”听到易歌走近的脚步声,肖小白急忙回撤,麻溜儿地脱鞋上床,在门帘挑起的瞬间盖好被子。

和祭司朝夕相处六七年,肖小白躲避危险的能力练得炉火纯青。

第二天上路,队伍里多了一个人:虾蟆。

小老太太拍着下垂的胸脯,振振有辞:生是奶奶门的人,死是奶奶门的死人,仙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易歌故作为难,娇叱地绞手绢,“这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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