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这个时候出来说道:“因为希平的家长和王舒的家长还没来,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原由等他们来了我们就再讨论下该怎么办吧。”

王舒这个时候就站了出来,跺着脚,叫喊着:“老师,一人做事一人担,你叫我家长是几个意思啊?不准叫。”

“叫家长是必须的,你不要胡闹了。”顾子峰把王舒往后扯了下,使得她不得不往后退一步与希平站在一排,杵在那看着这个局势发展,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老黄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中间,指了指希平,“你先说吧。”

希平依旧低着头,等了几分钟还是低着头半个字也没跳出来,就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好像是在做无声的道歉一样。

溪爸已经等地不耐烦了,连连喝了几口茶,老黄也看出来了,就又看了下王舒,王舒一副完全不认罪的样子背靠着老黄,只好叫林安来答了。

林安想了想,双手放在腹部前,左手不停地抠着右手的食指,生疼地让自己清醒点不要随便说错一个字,“当时,我就是看到枫溪踩着桌子,跑到了后面,和王舒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们俩吵了几句,我过去制止,王舒就推了我一把,枫溪没忍住就磕了王舒的头,后来希平跑来直接把枫溪推下了桌子,事情就是这样的。”

老黄又穷追不舍地问“那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导致枫溪跑到后面和王舒理论的呢?”

林安还没说,就被旁边的王舒给先发制人了,实则应该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吧。她一副自恃清高的样子,走上前指着老黄的鼻子,半点教养都没有。还好老黄脾气比顾子峰要好很多,要是顾子峰怕她三个指头都没了,“不就是因为你,你和枫溪的那些事吗?传到了班上她就很生气。”

顾子峰果然看不过去王舒那个姿势,抓着她的手往后拖,“我平常在班上是怎么说的,要尊师。你怎么半点尊师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老黄疑惑,招了招手示意让顾子峰放开她,又问:“我和枫溪的什么事啊?”

王舒简直是只蠢鸟,自己往玻璃上撞也怪不了别人,枫溪突然走到王舒面前盯了她一眼,让她不要再说了。王舒还不领情,“你每天晚上都叫枫溪来办公室,明面说着是补课,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补课啊?说不定早就……”

老黄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手上的青筋爆了出来,他指着天花板,声音震动了嵌在窗户里的玻璃,“混账,是谁在外面乱传。气死我了!”他来回地踱步尽量平息自己的怒火,这事是他听到最荒谬的事,连溪爸和溪妈也吓了一跳,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师一下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危险度很高。

顾子峰也慌了神,跑到老黄旁边。安慰了安慰他。“好了,我们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首先,王舒有错误,是在言语上有不恰当,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随意乱传谣。枫溪也过于冲动,对王舒动手了。至于希平也有错,你们先互相道歉。至于枫溪的医药费由希平来承担。这事尽量不要闹大对谁也不好,你说是吧。”

溪爸看了看王舒额头上的淤青,觉得女儿没有吃亏,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了。但是他们对希平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有理会他。也没让他赔医药费。

一件事情足足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来解决,枫溪最后走的时候,还看见老黄站在过道上抽着他不擅长的烟,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枫溪能感受到到他的无奈和没有露出来的怒火。

这件事在班上穿得沸沸扬扬的,过了一个礼拜被运动会的热讯给盖住了,他们就是这样,就跟以前冷慈的事一样,当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地对着冷慈的时候又因为别的事而又渐渐淡忘了。林安一开始想要打抱不平,慢慢地当看清他们的嘴脸的时候,发现这种打抱不平只是一种无畏的挣扎而已,以卵击石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他们议论纷纷的样子,林安不免觉得有点恶心。索性就少言起来。枫溪倒无所谓,自从上次在王舒在办公室一闹后,枫溪再也没有补过数学了。她嘴里再也没提到老黄讲课怎么怎么好了,但在数学课上比以往更加认真了。

眼下最该关心的是运动会了,明明是一个集体活动,可林安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集体的自豪感和温暖。好多人都不愿意参加运动会,连后勤都没有人积极去帮下忙,各自都抱着书躲得远远的。就好像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可他们大部分人还是只做到了前部分。林安对这个班越来越失望了。

她能够看到最窝心的笑容恐怕就只有枫溪的笑了,没有半点虚假,也只有她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开心地做自己爱做的事。也是那件事后,林安看见了沈文对枫溪的独有用心。

运动会的培训,林安有时间会坐在观众席上看枫溪训练,主要还是呆在教室里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尽管谁也不注意她这个小透明。林安总是会看见沈文拧开矿泉水递到枫溪面前,会看见他递毛巾给枫溪,还会引枫溪哈哈大笑。林安看见那个场景又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像希平一样。

说起希平,自那次以后没来他的道歉,他们两个人彻底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半句话不说,眼里半点情谊都没有。老天好不容易给一个机会给他们,可也没有任何作用再让他们之间发生化学反应。由于有个男生闹肚子不能参加男子女子混搭接力赛,顾子峰临时让希平来接棒。希平的前一棒就是枫溪,他们之间也只剩下传棒子和接过棒子这个交集了,那一刻最近的距离,枫溪没有看他,希平也没有看她。他们的心就好像隔了一个太平洋一样。

“林安,你怎么来了?”一个人站在观众席上林安旁边,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的瓶口那端,拧开盖子放在红色的台子旁,站在林安的身旁,露出久违的纯真的笑,有种幻觉这笑有点像好久没有见的柴言,“是等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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