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又枚的态度后,茯苓心中暗下决心,就算是又枚完全不管,她也要把爸爸接到沙常来好好看病,好好治病。
很快经过舅舅做工作,也许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茯爸爸同意了到沙常来看病。茯苓和舅舅约好了第二天中午12点左右在洲辰火车站见面。
茯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基本一晚上都没合眼。到了夜半时分,月亮升了上来,皎洁的月光透过没有遮严的窗帘洒在床上,睡在一边的又枚的脸被照的斑斑驳驳。她望着这张英俊的脸,她突然感觉是这么陌生,这么多年来她仿佛从来就没有认识他一般。这张英俊的脸的下面埋藏着是一颗怎样的心?这么多年来茯苓巴心巴肝地对他和他的家人,而当自己的爸爸病入膏肓之时,却只换来他如此的冷漠。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心难道都喂了狗?也不知道爸爸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那个强健的爸爸,那个一笑起来满脸慈祥的爸爸如今到底怎么样了?他的病情应该不要紧,应该马上就能好起来吧。
天色在茯苓无尽地辗转中终于亮了,反正也睡不着,茯苓揉揉红肿的眼睛下了床,洗完脸漱完口,拿上自己的包带上房门走了。9月的沙常,清晨的天气中已经有了些许微凉,路边的树叶扑簌簌地落下,茯苓顾不上悲秋,赶忙坐了最早的公交车赶到火车站。经过三小时绿皮火车的颠簸和漫长的等待,茯苓终于在火车站前坪等到了舅舅的车,从舅舅的车子里推下来一个坐着轮椅的枯瘦的人,他全身发黄,脸颊凹陷,只剩下两个大大的黑眼睛,腿上瘦的骨头都突出来了,用皮包骨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可是茯苓知道那是爸爸,一点都不会假。她2月过年的时候还回过家,那时爸爸还好好的,怎么短短七个月的时间久变成了这幅模样。她擦掉自己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从妈妈手中接过轮椅,在候车室休息了一会,然后带着爸爸妈妈上了开往沙常的火车。茯苓带着父母回到了自己那个红地白墙的房子,麻利地铺好床,做好晚饭。又枚在进门的时候看到茯苓的爸爸妈妈好像受了惊一样,然后冷漠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坐下来沉默寡言地吃完饭,中间连茯爸爸的病情都没有过问一下,甚至连个关切的眼神都没有,仿佛他是个误闯进来的局外人。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医院的门诊度过的,每天一大早,茯苓就打出租车带着父母到医院门诊挂号,检查,看医生,一连七天都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直到茯妈妈和医生说茯爸爸得病前没有胃口吃不下饭,不知道是不是肝的问题,医生给茯爸爸开了验血的单子,然后才确认是重度酒精性肝炎,必须马上住院。茯苓帮爸爸办完住院手续,把爸妈送到病房,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公交回家里给父母拿住院必须的衣服、日用品。
回到家中,看见又枚捧着饭碗坐在餐桌边吃饭,见她回来,用讥诮的口吻说:“你总算回来了”,茯苓忍住气,没有吭声,跑到厨房装了一碗白米饭,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她这几天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好不容易爸爸的病因检查出来了,她心头松了一口气,也就有了饥饿感。
“我在问你话呢。”还没等茯苓到桌边坐下,又枚突然恶狠狠地说
“你要我说什么?”
“你爸爸怎么样了?”
“住院了”
“要花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
“钱从哪里来?”
“你不用管,反正我倾家荡产也要把我爸爸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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