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展眉的研究室里依旧一片凌乱，废弃的符纸在地上叠了两尺高。
“小关，你看看怎么办吧。”孟展眉翘着下巴，用脚尖轻踢那堆废纸，“为了你这个破符箓，我们浪费了太多好东西。”
关尚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愁眉苦脸地盯着她小巧的鞋尖发呆，“关键是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啊……”
“那是你的要求太过分！”孟展眉不满地打断他，“把这符的成本压缩到二十五文至三十文，老娘已经很天才了！你别不知好歹！”
作为观雨堂的监修，你自称老娘真的好吗……关尚翻了个白眼，在观雨堂已经滞留了快十天，除了睡觉外几乎一直耗在这间研究室，什么横眉倒竖不施粉黛裙裾乱舞的场景都见识过，孟展眉终于连语言里最后的矜持都不顾及了。
可以理解，确实很累。孟展眉是那种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不眠不休的人，吃东西也是胡乱塞饱就行，毫无生活追求，眼下能稍做喘息，是因为冯图给她看了这几天消耗成本的账目……
偏偏她这个样子还挺好看……关尚反正答不上她的话，又不愿在需求上让步，干脆专心致志地欣赏起她一荡一荡的脚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现在这样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孟展眉不耐烦了。
“不行。”关尚平静但坚定，“达到成本十文才算履约成功，咱们签了的。”
“……”孟展眉当然不能承认签约的时候自己过度自信，怒道，“那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才是专业人士，我又不是，我的职责就是提需求。”关尚理直气壮。
“滚蛋！”孟展眉一脚踢飞了废纸堆，破坏了关尚欣赏的美景。
“我还不能滚蛋。”他拿起身边一个长长的卷轴，“你看，这是我记录的关于观雨堂各种符箓的功能修正需求，已经让冯图拿给崔堂主看过了，她很满意，就等着你开工改进了。当然，按照灵约，你没有把我的特制鸿毛符研发成功之前，是不能做后面的工作的……”
“你个小混蛋……”孟展眉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心，“拿来给我看看。”
关尚把卷轴递了过去。
孟展眉一条一条细看，看一会停下来想一想，再骂上两句小混蛋，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关尚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状态，坐在地上有如老僧入定，还别说，这种心境的磨练似乎对修行有用，他居然已经可以在打坐中感受到灵力了，当然效果仅比之前完全感受不到有理论上的进步。
但不管怎么说，能感受到灵力，就说明自己的修行还是可以靠大量资源补救的，前提是赚到那么多的资源。
孟展眉终于看完卷轴，思索着问关尚：“你写这些修正需求花了多久？”
“呃……”关尚不知道她问这个干嘛，“差不多一天吧？”
“你个活腻了的混蛋！”孟展眉突然把卷轴向他脸上掷过来，吓得关尚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堪堪躲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刚刚还很欣赏的漂亮脚尖已经快要跟自己的脸发生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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