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的摇摇头,蔡京沿着历史的轨迹,一步一步的推动着北宋的灭亡。到了那一天,上至皇帝后妃,下至黎民百姓,大家一起完蛋,最先倒霉的就是我们蔡家。到时我躲得了道观,躲不了命!

初夏的早晨,玉清观迎来一位陌生的道士,他年约七旬,却神清气爽,鹤发童颜,看上去迥于那些装神弄鬼的同行,反而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蔡府也破天荒来了人,爹爹最宠爱的蔡绦恭恭敬敬的把他迎了进来,用最上等的龙凤团茶招待他。

我正在一旁冷眼琢磨着他究竟是哪位高人,听见蔡绦说:“老神仙,您历经仁宗,英宗,神宗,哲宗,我朝一共五朝,又治好过神宗爷的病。今个儿大驾光临,我们真是蓬荜生辉。”

我听了,心里暗吃了一惊,都经历过五代皇帝了,这人究竟有多大岁数啊。

又听那位老道说道:“不敢,不敢,贫道一介草民,能来蔡太师家观挑选徒弟,实在是荣幸之至。”

我心念一动,躬身上前:“冒昧的问一句,前辈可是曾以针灸之法治好过神宗爷心病的钱乙钱太医?”

蔡绦斥责道:“放肆!钱神仙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叫的?”

老道笑道:“无妨无妨,贫道正是钱乙。小修士如何称呼?”

蔡绦在旁抢先作答:“她是家妹,名唤蔡溪,因给外祖母祈福,故而出家做了黄冠。”

老道捻须点点头:‘年纪如此幼小,就懂得为长辈遁入空门,着实可敬可叹。“

我和蔡绦心内均想:又不是心甘情愿的,有什么可敬?

我计上心头,恭敬的请教他:“老神仙,有人说温证误作伤寒治而妄发其汗,又说'温证误投热药补剂亦有此候',是这样的吗?“

我从小就仰慕中华医学博大精深,平时对中医略有涉猎,现在故意拿清朝大家王孟英大夫的医案注解来套近乎,就是想让他关注到我。

蔡绦嗤笑道:“无知小女子,你当老神仙是什么,竟拿这种小问题来问神仙?我们求他来是有大事要办,你来搅什么局?“

钱乙对我起了关注,拦住他道:“非也,学而不思则罔,有问题是好事嘛。温证的确分各式各样的情况,很容易被当做伤寒治,你提的问题很有见地。平时看什么医书?“

“嗯,看过一点零星的黄帝内经,不过看不太懂,一直希望有人能够提点。”

钱乙眯起老眼,看了我一会儿,捋了捋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道:“小溪既然如此好学,不如入我门下,如何?”

我正中下怀,忙跪下纳头便拜:“谢师傅恩典,徒儿一定好好学习,尽心孝敬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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