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朝上下文恬武嬉,歌舞升平之时。渔阳颦鼓动地来,惊破羽衣霓裳舞。宣和七年(1125)冬,金兵大举南侵,直逼大河,徽宗听到这个恐怖的消息,当场昏厥在延福宫中。醒来后,徽宗说:“北伐一事,他人皆误我,惟独蔡太师自始至终反对。事已至此,是否该请教请教他?”
梁师成凑到皇帝身边“耳密奏久之”,徽宗遂默然。蔡绦知道后,感叹道:“呜呼,假如不是小人阿谀罔上,国家不至糜烂若此。”
徽宗眼见江山岌岌可危,他艺术家的洒脱不羁气质又表现出来了,老子不干了!提起笔来,挥毫写就四个大字“传位东宫”,授予李邦彦,邦彦胆小怕事,不敢承接,徽宗便付于蔡攸。蔡攸不便多言,退下后就令给事中吴敏草诏,禅位太子赵桓。
赵桓并不是傻子,眼看外敌来袭,内忧外患,自己可不能做“最后一棒的接盘手”,便学起了历代新君的拿手好戏“涕泣固辞”,抱住了柱子死命不撒手,上演了“考拉太子辞位记”。
然而他的老爹徽宗不许,李邦彦、蔡攸、吴敏充分发挥了臣子的主观能动性,两个把他绑在椅子上,一个给他披上黄袍,可惜这黄袍加身一点儿也不威武霸气,要是赵匡胤泉下有知,定会气得活过来。他们在徽宗的默许下命人将赵桓抬到垂拱殿,于是历史上最悲催的宋钦宗诞生了。钦宗无奈,任命少宰李邦彦为龙德宫使,进封蔡攸为太保,吴敏为门下侍郎。徽宗则为太上皇,退居龙德宫。
钦宗即位后,太学生陈东率诸生上书,言蔡京、梁师成、李邦彦、朱勔、王黼、童贯之罪恶,要求擒此六贼,肆诸市朝,以谢天下。一时间蔡家中人心惶惶,竟然有仆役悄悄逃去。
12月,徽宗宣布正式退位,带着蔡京、童贯等人,借口烧香仓皇逃往安徽亳州蒙城。我们一家老小带着连绵不绝的车队,跟往亳州。我还要问蔡京关于康王殿下的事,蔡京哪有心思多说,只是告诉我敌军入侵不久,康王便安然回到王府,貌似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赵桓(宋钦宗)即位后,升李纲为尚书右丞,命他就任亲征行营使,负责开封的防御。李纲率领开封军民及时完成防御部署,亲自登城督战,击退金兵。金帅完颜宗望见开封难以强攻,转而施行诱降之计,宋廷弥漫了屈辱投降的气氛。李纲因坚决反对向金割地求和,被宋钦宗罢官。
然而开封的老百姓不答应了,他们愤怒示威,迫使宋钦宗收回成命,李纲才又被起用。完颜宗望因无力攻破开封,开始向大宋提出割地赔款的议和条件。在宋廷答应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献出5000万两银子、500万两金子、500头牛羊之后,还不肯撤兵。金人不仅要掠夺物质财富,还要在精神上欺辱宋朝,要宋朝的亲王、宰相前往金营作为人质。
垂拱殿中,诸位皇室子弟都垂头无语。昔日金碧辉煌的殿堂如今却显得惨淡无光,钦宗摆出皇帝的威严,端坐于龙椅上,目光向他的兄弟们一个个扫过去,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与他的目光对接。他回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虽贵为皇后却不为徽宗所喜,整天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后宫稍有风吹草动就想起唐高宗与王皇后的例子,结果情敌还没发动攻势,就忧惧而死。自己孤苦伶仃,父亲又见一个爱一个,哪里对自己有半分关心?相反,他对郓王赵楷却是嘘寒问暖,时常夸赞,弄得朝堂内庭都纷纷见风转舵,落井下石。一思至此,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郓王,你对这次以亲王为人质怎么看?”
郓王赵楷答道:“金人既然答应议和,又提出以亲王为人质,分明是欺人太盛,故意凌辱我大宋。”
“这还用你说?朕问的是解决的办法!你身为太上皇最宠爱的皇子,难道就不能作出表率,为我大宋出一份力?”
赵楷愤然抬头:“皇兄是要我去金营么?父皇刚刚去了蒙城,皇兄便要我这个弟弟去金人那里送死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番话可是戳中了钦宗的阴暗点,他暴怒,正要起身喝斥。忽听大殿外传来清亮的声音:“臣弟愿往金营!”这一声恰似久旱逢甘露,日照出浮云。钦宗与赵楷也不再争执,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康王赵构!
赵构一身石青锦袍,身披铠甲,大步流星走向中央:“陛下,臣弟愿往金营为人质,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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