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郃冷别过身去,但剑花落处,犹如目见。
须臾间,白凝月的衣衫尽去,最后剑花一挽,剑尖挑起白凝月的海棠花锦绣袄、衫。
白凝月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搞得脑袋发懵,本能的护住自己胸前的粉红花兜,怔怔的看着关郃冷拿着她的上衣跳到一旁。
关郃冷仔细的搜捡完,发现确实没有所要的红色药丸,尴尬的用剑鞘将衣物递了回去。
白凝月面色煞白,一把抓过衣物,虽然急匆匆的穿戴着,但是一双杏眼瞪得圆圆,如锥子般,恨不得将这背影扎个透。
关郃冷听身后窸窣之声停下,转身将搜到的一众药瓶、纸包、银钱、针囊等尽数归还给白凝月。
白凝月默默地接过物件,再也忍不住眼眶的酸涩,豆大的泪滴连珠滑落。
关郃冷感觉虎口一凉,本以为又是白凝月使得什么毒药,收回来才发现是她的泪水。看白凝月玉面低垂,肩头松动,在那树影下暗自啜泣,关郃冷于心不忍,蹲下去从怀中取出自己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白凝月悄悄接过,说了一句“谢谢”。突然向侧边跳开,站在一处小丘上。
关郃冷只觉指端酥麻,再看右手五指指尖尽是密密麻麻的木刺。
月光下的白凝月,脸上虽然泪痕阑干,但是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得意,拱手道:“这是小女子师门的木槿苏,大侠如若不想用左手剑的话明日正午前请来前面十里的山楼客栈一叙。”见关郃冷右手向腰间的剑探去,白凝月急忙抬手制止,说:“大侠,切莫动气,再运气于右手小女子明日怕用的药量失误,我的性命事小,大侠剑术事大。告罪了。”说完白凝月施一万福,转身向上游走去。
身后传来关郃冷的平淡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凝月。”她笑着转身指着江上的明月说,扬了扬手中的关郃冷的手帕道别。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出来,关郃冷就来到了山楼客栈。掌柜的交给他一封客人留下的信。
阅至信的末尾,才写到药洇在纸上。关郃冷闻了闻信纸,确实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香味,像海棠花。他怕此种又有什么诡计,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白凝月还求他去办事,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将信纸揉成一团,吞了下去,害怕药量流失了将那信封也吃了。
一众伙计账房和旅客被眼前这怪异的景象吸引,关郃冷冷哼一声,睨了众人一眼。一众人该上菜的上菜、算账的算账、吃饭的吃饭。只有远端二楼的白凝月看他这般,团扇掩面,噗嗤轻笑。
关郃冷按照信上所指,又来到了长风货船停泊的码头。等问到白凝月的货物时才得知,今天早上的时候被一个黄衣女子领走了。而载货的小船刚走,不巧的是现在正是上午,没几个快船在港。
正当关郃冷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好看见一只缉私船入港。关郃冷摸了摸衣襟内的令牌,心一横,跳上缉私船说道:“殿前司指挥使韩真义,现征调你这艘船。”说着亮出了武德司的令牌。
约一个时辰后,关郃冷和缉私众人终于在江上上游找到了那艘船。在看着缉私船靠岸将货箱放到岸上后,关郃冷谢过众使役,许诺在漕运魏大人前美言几句哄得众人乐呵呵的开船离去。
关郃冷又雇了一辆大车,拉着满车的货物向楼山客栈而去。远处茶楼上的幂蓠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傍晚时,关郃冷运着货来到了客栈,换了一身梨花绣衣海棠罗裙的白凝月正在门旁的酒旗下等他,见他来笑着问:“还算顺利?”。说着还递出一壶刚烫好的花雕。
关郃冷想了想还是将酒放到了一旁,“酒是这家店刚打的,十年陈酿哦!没毒的。”白凝月抿嘴浅笑,嘴角酒窝浅浅,自饮自酌。
“货我已经给你送到了。后续的药呢?”关郃冷冷漠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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