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手里攥着木盒冷笑,“现下倒是不怕牵连了。”
邓元霁不傻,从前便知晓两人关系密切,现下看她这模样更不知如何宽慰,夏竹溪默默良久想开口又只觉得嗓子发紧,端起一旁已然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许久才低声道,“也难为他还记得我的及笄礼。”
“这东西来的巧,今日刚送至府上。随送一封信说,烦请我在你生辰那日跑一趟,将你的生辰礼送去,便再无其他了。”邓元霁也有些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送了东西来信上却仍未留他的任何音讯,如此作为着实叫人疑惑。
“我揣测这是他赠你的及笄礼,今日就一同送了过来。”
夏竹溪捏紧了手中的木盒,掌心捏的一片青白,邓元霁摇摇头又劝道,“他既悄无声息地走了,只怕是不大方便与我们联系,现下还记得替你准备及笄礼,想来也并非有意断了联系。”
夏竹溪心里大约也清楚陈子尚是如何想的,不知那事到底会如何,怕连累他人可又真真切切将几人当做至交好友,强迫自己断了来往只怕他自己心中也不好过。
邓元霖如今是半个皇室,他不方便与邓家的人有所来往。夏府算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更加不可多加来往。如今挑着她较为重要的生辰送东西过来,也是存着赔罪的心思。
夏竹溪心里仍有些生气,可又不愿在邓元霁面前表现的太过,“是,他有他的难处。”
她弯了弯嘴角,“多谢元霖哥哥的及笄礼,也多谢你跑这一趟。还有旁人在等我,我就不送哥哥了。”
“你先去罢。”
夏竹溪将木盒收在袖袋礼,才推门入屋,屋中两人面上已无醉意,见她总算归来秦霄然站起来理了理衣衫,“可算回来了。”
“我出来的太久,也该回了。你们闲时无事多到我那儿坐坐,长日难熬,我一人在家怪无趣的。”
“嗯,姐姐急着回去看宝儿,我也不留姐姐了。”
“我与霄然姐姐一道走罢。”何箬竹在这也呆了许久,她自己刚定下亲事,家中的事情也不少,“你莫送,我们又不是不认得路,弄得怪生分的。”
夏竹溪有些情绪不佳,也不大愿意同她们假做客气,送至院门前也就转身回了屋。
“小姐怎么收了礼还恹恹的。”
夏竹溪看她一眼却不答话,拿出那只木盒想了许久才掀开盒盖,一只上刻合欢纹样的玉扇笄。
豆蔻收拾完禁步见她久久不动,才开口问道,“这是……”
“陈子尚拖元霁哥哥送来的。”豆蔻亦有许久未听过这个名字了,旁人或许不知道夏竹溪对陈子尚到底如何,可她是清楚的。陈子尚刚走时,夏竹溪三不五时就对着石章发呆,有时看着看着就落寞了起来,只一味地在纸上一个个印着。
陈子尚这只笄的寓意不如秦夫人今日为她绾发时簪上的福禄笄,她盯着这笄发愣,良久才伸手下了福禄笄,将这只带了上去。
“小姐也太任性了一些,那个得戴一整天才能福禄绥之。”
笄上总寓含着长辈对孩子的祝福,自然是戴得时间越久越好,及笄礼在清晨完成,闺秀们往往在夜晚梳洗时才取下,夏竹溪这才带了小半天就取了下来,实在有些不讲究。
“该是我的总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再带多少东西也无用。”夏竹溪微微偏过脑袋,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玉笄,“再者说,这玉扇的寓意还不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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