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律如山,庶民官吏都不可逍遥法外。”

白鹿歌此时心情极度不好,也懒得跟霍麓展争什么口舌。她略显不屑地扁了扁嘴,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倒是木含珠愧疚地低下了头。

“霍公子言之有理,雷家作恶自当有律法处置。我若真是下了狱,这儿的孩子还不知该怎么办。我会撤蛊的。”

白鹿歌对雷家的事全然不感兴趣,此时更是不耐烦:“行了行了,霍公子话说完了吧,该我了吧?”

她拿出那枚玉佩递给木含珠:“这个东西,我是在笙央大将军府,也就是聂赦家里发现的。而且聂赦房中还点着和梅姑房中一样的忘忧蛊。木姑娘可知木家和聂家有何关联,木家被灭,是聂家干的吗?”

木含珠接过玉佩细细端详了一番。

“这玉佩是我们木家旁系的玉佩品色。这上面的字意思是生死不渝,是送给心上人的东西。可能是多年前聂赦与我族的某个女子有过来往得来的吧。可这忘忧蛊为何聂家会有,我也不知道,按理说蛊术是只能传授给族中后代的。”

“那当年旁系的女子都有谁?后来聂赦可还有跟你们来往?”

木含珠摇了摇头:“以往的旁系就是我阿爹他们这一脉。当年大瀚军队来势汹汹,木家本家许多男儿都上了前线。白鹿歌当时下令屠城,他们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些旁系子弟,也就趁势而上了。但从归降大瀚,从未见聂赦与我们木家有什么来往。”

白鹿歌一时哑然。全然没想到当年初次挂帅出征,年少轻狂的结果竟然还牵扯出了木家内部的一番兴衰交替。不过现在听木含珠这么说,白鹿歌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来。

莫不是多年前聂赦娶的那个小妾,就是木家旁系的女子?

若真是这样,那小妾把蛊术传授给儿子聂辒也就说得过去了。可是聂辒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下蛊害亲爹的人啊。何况他要害也该是害聂戎母子才对,害聂赦干什么?

“当年我族被灭时我不在家中,回来的时候,阿爹阿娘已被人给害了。当时有人正在家中处理尸体。我本想上前报仇,但阿柳哥哥拦住了我。我还记得那些人衣服上的家纹是这样的……”

木含珠拿起一根树枝,就着烧成炭的一端在地上画了一个方正卷云纹。

霍麓展皱了皱眉:“廷尉秦家?”

“没错!我听说秦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即便我想报仇也无从下手。”木含珠不甘道。“既然霍公子知道,还请霍公子彻查我族被灭的事,惩治恶人!”

白鹿歌摸着下巴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木阿妹,你知不知道廷尉是什么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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