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邪冷笑一声,抬枪指着聂戎的鼻子。
“你敢跟我说罪是吧?好,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我姐姐嫁到你们这儿来,洞房花烛夜你却与一介侍女翻云,覆雨。事后发觉不对,还将那侍女当众掐死。你草菅人命,私通下人,又该当何罪?”
白鹿歌心里咯噔一声,扫视堂内一周果然没有瞧见阿玉的影子。
她当时逃婚,只是把阿玉打昏用作拖延而已。没想到就因为如此,竟害得阿玉被聂戎给杀了!她咬咬牙,心里懊悔不已。
“阿玉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那是我聂家的侍女,我想睡就睡想杀就杀!”聂戎凶狠道。“白朔邪,你要是执意阻拦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聂戎说着,抬手就要去拔腰间的佩剑。但剑未出鞘,白朔邪手中却已锋芒毕现。众人不过眨眼,白翃枪削铁如泥的枪刃就已抵在了聂戎的咽喉上。
聂辒愕然,但握着剑柄的手动了动,却始终没把剑拔出,来。
聂夫人此时却是吓得脸色煞白:“白朔邪,你要是敢伤我儿,我要你们死无全尸!来人,还不快把这两个贼人拿下!”
身后一阵脚步攒动。府中护卫此刻已然倾巢而出,将整个前堂围得水泄不通。白鹿歌心里发慌,只怕是白朔邪真的伤了聂戎,搞得下不了台。虽然她恨不得亲手把聂家的人宰了,但现在这种场面,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朔邪,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我忍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很久了。聂戎,聂赦死了你就是大将军了。怎么,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聂戎面目狰狞道:“有本事你就杀,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怎么走出这大将军府!死一个我,你们白家剩下的几十个子弟全都得陪葬,你杀呀!”
白朔邪自是忍无可忍,手中长枪再进半寸,眼看就要戳破聂戎脖子上的皮肉。
恰在此时,佘然却忽然挤开围在堂外的护卫跑了进来。眼瞧堂中剑拔弩张的场面,叫他原本急促的脚步也不自觉谨慎了几分。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写满了字的纸张递给霍麓展。
“公子,您要我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
霍麓展依旧是一脸淡然。他看了看纸张上的内容,又取出另一张纸对照一番,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再抬头时,琥珀色的双眸却多了几分寒意。
“白将军若想杀,不必顾忌白家子弟。虽杀人偿命,但绝不会牵连家族。”
白鹿歌瞪圆了眼,险些忍不住就要一拳打在霍麓展脸上。
“你不劝就算了,还嫌事不够大?”
霍麓展并未理她,只是站起身来拨开白朔邪的枪。白朔邪听了霍麓展的话,此刻倒是冷静了不少。
“什么意思?”
“如白三小姐所说,聂夫人为保聂戎家主之位,毒害亲夫。后又令聂戎迎娶白三小姐,以稳固家主继承权。但心中却嫌恶三小姐时常深思混沌,故而想借丧夫之机除掉她,一举两得。”
聂戎愤怒得彻底失了礼数,指着霍麓展就骂道:“姓霍的,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不闭嘴就给我滚出去!”
原本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看好戏的秦旃此时忽然笑道:“不急不急,我倒是想听轸卬侯分析一番呢。总不能叫恶人逍遥法外,叫良人平白受冤吧?”
白鹿歌一拍折扇笑道:“说得好!我刚才就想说了,我是去过聂赦的卧房。但下毒的人可不是我。聂夫人,那忘忧蛊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吧?那东西轻可宁神安眠,重可使人疯癫畏光。这可是木家的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胡说,胡说!一个疯子的话怎能当真?”聂夫人叫道。
白鹿歌哼道:“什么疯子?姐姐我这叫大智若愚,懂不懂?”
“忘忧蛊效力与寻常药物相似,其中许多制作材料也都是药材。但它长处是在不留痕迹,焚过既无。且因为是蛊,如今宫中御医和仵作都无法分辨。”
霍麓展说着,将那叠纸放在桌上:“这是我让佘然连夜赶回笙央,从各大药店搜集来的,聂夫人购置制蛊材料的记档。其中蜈蚣,蝎尾,青竹蛇毒囊等物是制蛊独用。川仁堂的阿立便是聂夫人雇佣来专采这三味毒物的采药人。我已派人去捉拿,稍后应当就可送到堂前。”
见霍麓展如此言之凿凿,霍濯墨忽觉自己落了风头,赶紧坐直了身问道:“三弟什么时候派人查的,我怎么不知道?”紫琅文学zilan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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