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聂二公子来逐水轩要人的时候。我见他神色激怒,腰带上已挂上了千枫锦玉壁,便猜到今日定有这番局面,故而让佘然先行一步回来搜查。”
千枫锦玉璧是聂家家主身份的象征。昨日白鹿歌只顾着逃跑和恶心聂戎,全然没注意到他腰上已挂了这东西。而霍麓展却就凭这一瞥的细节,就推测出聂赦已死,聂家要给她扣黑锅!
虽然白鹿歌知道霍麓展聪明,但现在她还是被他的头脑震撼了一番。
“漂亮!不愧是你啊霍公子。”白鹿歌由衷赞叹道。
白朔邪道:“既然如此……佘然,去谈澜苑搜一搜,看看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是!”
“站住!”聂戎快步拦了上去。“我聂家府邸岂是你们说搜就能搜的?”
“搜一搜又怎样嘛。若问心无愧,别说是搜一个院子,就是掘地三尺也无妨,对吧?三奇,你跟佘然一起去。”
秦旃对身后护卫摆了摆手。两人遂应了一声,一同快步往内院而去。
这下聂夫人是真慌了,她胡乱抹着脸上的泪,下令催堂外的护卫赶紧把众人全部赶出去。但眼前这堂中坐着的都不是等闲人物,秦旃乃一家之主,霍麓展兄弟俩又是丞相的儿子。而白家虽然势力没落了许多,但人人都听说过白家伏虎枪的威名。
故而这会儿众护卫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眼瞧着聂夫人这会儿是浑身发抖冷汗涟涟,白鹿歌的心情也是越发的舒爽。心想连霍麓展都说了那么多话,她也不能就这么干站着。
于是她从怀里拿出了木家那块玉佩,准备火上浇油一番。
“我去聂赦房里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这个东西。我本以为这是他和木家哪个姑娘的定情信物,但见今日局面,我却觉得这是聂夫人你的东西吧?”
聂夫人摇头冷笑:“这是聂赦手里的东西,我怎知道!”
“不知道?也罢。不过我当时在聂赦房里时,他口口声声说他没有聂戎这样的儿子。我那时只当他是不喜欢聂戎这个儿子,可现在想来,聂夫人你连木家制蛊方子都搞到了,想必木家定有你十分熟悉的人吧。”
白鹿歌指了指玉佩上的字:“这上面刻着生死不渝,莫非是聂夫人与木家哪位俊杰有过一番风花雪月?”
“白芷鸢,你说够没有,拿着个破玉佩你吓唬谁呢!敢污我娘清白,找死!”
秦旃看了看那玉佩,笑出声来:“有意思,今日这事可真是越说越有趣了。这罕元归降我们大瀚不过短短七年,聂将军手里怎么会有这木家十多年前才用的家徽玉佩?”
“你认得这个东西?”白鹿歌问道。
“当然认得了。诶,你们难道都忘了吗?当年罕元还是咱们大瀚友国时,还跟咱们大瀚联姻通婚呢。先君幼子泽定的母亲,不就是罕元木家的公主么?后来几年还有罕元王室的人来咱们大瀚进贡,他们身上都挂着这种玉佩。”
秦旃说着又摊了摊手:“不过十三年前罕元新君即位后就没再跟咱们大瀚有什么往来,我也没再见过佩戴这种玉佩的人了。这都是咱们很小的时候的事了,我也是听我大哥说起过才留意了几分。”
白鹿歌长长地“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得聂夫人浑身发抖。偏生此时佘然和三奇已从内院返回,手里拿着的正好就是逃婚那夜白鹿歌看到的瑞兽香炉!
果不其然,聂夫人被这一番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怎么可能会事先想到处理掉香炉里的东西?只怕是还盼着用同样的法子,在日后除掉聂辒呢。
一打开香炉,一股甜得熏人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弥漫在整个前堂。聂夫人呆若木鸡坐在一旁,像是辩解都已说不出口了。
“嗯,这味道,光是隔这么远就能闻出来不是好东西。”霍濯墨捂住鼻子道。
“这是我去霖晋木府找到的忘忧蛊焚烧后的香灰。虽然味道淡些,但与这香炉里的东西是一样的。你们也可看出,这香灰都是一模一样!怎么样,聂夫人,这可是铁证如山啊!”
白鹿歌打开一个小小的布囊,将香灰倒在手心,献宝似的从众人眼前晃过。
聂戎看了看香炉里的东西,一时神色颓然。
“娘,这不可能……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不是真的对么?您和爹一向恩爱,您不可能……”
白鹿歌哼道:“恩爱?这玉佩上的字可是生死不渝!你娘跟谁恩爱还不一定呢,就连聂赦是不是你爹,也都难说!你莫非就没想过你爹为何突然急病?只怕是聂赦发现了你并非亲生,你娘唯恐自己和你被扫地出门,所以才赶紧下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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