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这学士院这么大个地方,真是大方到一人一间房舒舒服服。没想到就,就这两件家具就把我们打发了?这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

白鹿歌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将少得可怜的行李扔到了地上。

白朔邪取笑道:“大哥早就说过来这儿是要吃苦的,你还盼着这儿能好吃好喝的待着你?做梦去吧。”

“唉,这会儿我倒真是羡慕三妹,我要是脑子也有病,就不用来了。”

“你是脑子没病胜似有病。”

白鹿歌拿起枕头朝白朔邪砸了过去。但他嘿嘿笑着灵活一躲,那枕头遂飞向门外,不偏不倚砸在了正探出一颗头来的少年脸上。

“哎哟……”少年揉了揉鼻子。“这位兄台力气不小啊。不过乱扔枕头,大学士可是会罚你的。”

“罚就罚,怕他不成?你是什么人?”

少年折扇轻拍,走进屋来对两人行了个礼。细长的丹凤眼闪着精明的微光,左眼角下长着一颗泪痣,显得他白净的脸就像女子一样带了一丝魅感。

“在下秦旃,司秩督尉秦岳的三子,司秩长史秦赳是我大哥。二位是白家的少将军吧?”

“是,不过她嘛……”

白鹿歌一把拉住秦旃,打断了白朔邪的话。

“什么不过,就是!听说秦家大公子跟我们大哥是至交,那这么说来咱们也是至交了,快坐快坐。诶?你这扇子有意思,可以带进来?”

秦旃得意一笑:“这既不是武器,也不是财物和食物,当然可以带进来了。有道是飒如松起籁,飘似鹤翻空。手中持扇,便是翩翩风雅,大有学问呢!”

“是吗?借我玩玩。”

白鹿歌拿起秦旃的扇子,有板有眼地在胸前摇晃轻拍,还煞有其是地踱了两步,看得白朔邪噗嗤一声笑出来。

“人家把玩扇子那叫风雅,你这叫疯子。”

白鹿歌抬手给了白朔邪一记爆栗,转眼却瞧见院中又步入一个清逸少年来。

虽是穿着那一身乏味的水墨长衫。但在他身上,这原本了无亮点的衣裳却被衬得白如松下雪,墨如远山黛。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棋盒,修长五指托着它,好似这棋盒是什么难得的宝贝。

“诶,那人是谁啊,长这么好看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白朔邪哼道:“笙央这么大,你以为你谁都能碰见?看他手里棋盒上的刻纹,应该是霍家的人吧。”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霍家那个三公子霍麓展啊。听说他聪明绝顶,五岁作诗作赋,十岁对弈大败各方才子,阅书过目不忘。人人都说他是天纵奇才。我见过他两次,本是邀请他一块放风筝,你们猜他怎么说?”

白鹿歌和白朔邪不约而同露出一个期待的表情。

“他居然说风筝是三岁稚子才玩的东西。那一脸不屑,就跟我真是三岁小孩一样,可气人了!”

“这么狂?”白鹿歌双手抄在了胸前。“我倒要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你别……”

不待白朔邪出手阻拦,白鹿歌已大步走出房门,冲着霍麓展敞开的房门喊了一声。

“霍三公子,久仰大名啊。听说霍家绝学是点梅棋,你怎么把棋子带进学院来了?那可是武器!”

学子们的住所分了几个不同的院落,一间院子住十人。白鹿歌这么一声吆喝,整个院子的学子们都探出头来想要看热闹。

本以为霍麓展会出言反驳,却不料他只面无表情地睨了白鹿歌一眼,遂转身关上了房门。

白鹿歌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是尴尬得紧。

“嘿,大白天的就关门,如此羞涩?小娘子,快开门啊。本公子可想见识一下你的漂亮脸蛋儿呢。”

院中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许是霍麓展以前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也没被人唤作“小娘子”来调戏过。此时听到众人笑声,也是沉不住气了。

但瞧他一把推开房门。

“你想如何?”

“不如何不如何。就是听说霍家点梅棋精妙绝伦,想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你棋艺漂亮,还是你的脸蛋儿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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