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骑入城,在矝拿出蔡家招牌后,守门兵卒并不敢稍有阻拦,任由百十骑进出,返回住所并无任何意外,也没发生打架斗殴之事,只是等他回了西院后,才发现东厢房、蔡攸的独立院全成了他的院落。

出城拉练数十里,回返后已是午后,矝与杭州时一般无二,没事时绝不离开府门一步,这可把一路跟来却没有丁点见面机会的包道乙急坏了。

包道乙手拿着个“神算”招牌,生意比杭州还要不如,也不知是开封人认生,还是他无法糊弄住精明的开封百姓,一日下来也就得了十余枚铜钱,眼看着色渐暗,又一次紧了紧裹在身上的破旧单薄衣袍。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剧烈咳嗽让从旁走过的人捂鼻厌恶,见路人用着纸伞遮挡躲避,包道乙心知自己情况不是很好,若再无法弄来厚实衣物,恐怕会冻死在了开封城。

正当他准备去寻方金芝乞讨的街口时,对面歪歪斜斜走来三名汉子,见他们迎面而来,包道乙本能的就向一侧退避,却不料三人在与他错开时,一汉子猛然向他撞来……

“哎呦”

汉子惨叫向后跌倒,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惨剑

“断了……俺手臂断了……疼……疼啊……呜呜……”

汉子惨桨断了”,赤膀汉子大怒,一把将瘦的包道乙提在半空,愤怒暴吼。

“好你个腌臜老儿,撞伤了俺兄弟还想逃跑,俺打死你个腌臜老儿”

赤膀汉子怒吼,“噗”的抹了把快到嘴角的鼻涕,人在半空的包道乙看向满地打滚汉子,看着提着自己的汉子,心下没有一点害怕,只是无奈苦笑。

“老儿把身上钱财都给了好汉,日后所得只要每日两张饼子,余者都给了好汉,能否放过了老儿?”

“嗯?”

赤膀汉子一愣,又点着大脑袋道“这可是你自个认下的,俺们可没逼你……”

“好汉没有逼迫,是老儿心甘情愿的!”

看着包道乙果断、坚定、毫不犹疑……三个汉子全有些呆愣,与往日勒索他人情景怎么不一样?满地打滚的汉子也不打滚了,很是疑惑看着一脸坚定不移的包道乙,挠头对着赤膀汉子道“大哥,这老子不会是骗俺们,稳住了俺们,明个老子又跑了没影吧?”

“好你个老儿,竟敢欺骗了老子!”赤膀汉子一拍大脑袋,这才明白过来,又要一把将包道乙提到半空,准备先揍一顿威胁一下再。

眼看着自己就要挨揍,包道乙忙大声尖剑

“等一等!”

老大拳头一顿,赤膀汉子牛眼瞪得溜圆,又比划了两下醋坛大拳头。

“,是不是在欺骗老子?”

包道乙苦笑一声,道“好汉能不能让老儿将话语……咳咳……咳咳…………咳咳……完?”

难以压抑的咳嗽,唾沫、鼻涕横飞,赤膀汉子大惊,忙退后数步,一脸疑惑看向包道乙。

“痨病鬼?”

“咳咳……咳咳……”

“娘地,晦气!竟他娘地是个痨病鬼!”

看着包道乙几乎要头抵地了,赤膀汉子脸都青了,自幼在乞儿中长大的他,不知多少次见识过痨病鬼的可怕,一开始时还只两三人咳嗽,没几日,破庙里所有乞儿都会剧烈咳嗽,没几日,活生生的人就成了具冰冷尸体。

赤膀汉子不怕鼻子耷拉到嘴角,却一脸铁青使尽抹着口脸,唯恐自己也成了个痨病鬼。

“好……咳咳……好汉……咳咳……听……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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