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的时候,就像一弯清亮的月色,好看又迷人。
目光在女孩眉眼间一寸寸描摹。
褚问青把这一幕牢牢记在了心底,每次回想起来,都像吃了一粒话梅糖,酸甜可口。
他扬起眉,“你很喜欢吃话梅糖?”
许是吃到了心念已久的糖果,方时心情好了很多,毫不掩饰自己对话梅糖的偏爱。
“对呀,话梅糖的味道和谈恋爱一样,有时酸有时甜,两个身心彼此吸引的人在一起,就像糖浆裹着话梅,每一处都浸满了酸甜的滋味。”
这番话她说起来行云流水。
俨然还带着点回忆的味道。
褚问青眸色暗了下来,喑着嗓问:“你谈过恋爱吗?”
初恋是谁??
谈过几次???
是不是还念着前任????
话梅糖一旦吃到最后,糖被嚼碎后就只会剩下其中话梅的酸味。
方时眨了下眼。
“没谈过啊。”
褚问青一颗心瞬间落了地。
眸色回归平静。
隐隐窃喜。
后面的三连问,自然也没了问的必要。
他扯着唇,“那你对恋爱心理学研究得挺深。”
方时有些赧颜,“高中偷偷看了几本小说,印象比较深而已。”
“听你说得头头是道。” 褚问青闷笑了声,“原来是纸上谈兵?”
似乎是想起了高中时的趣事,方时眼底悄悄溜过一抹缅怀,她轻轻叹着气,“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都这么大了。”
家里已经在催了。
可仍没遇到合适的。
鱼缸里的鱼闲适地甩了甩尾。
水声轻摇。
听着方时怀念的语气,褚问青难得被勾起了年少往事。
和其他人不一样。
十五岁那年,他被父亲送去国外,从此像被遗忘了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收到父亲的一通电话。
态度依然是冰冷的。
就连说“新年快乐”四个字时,也仿佛是刚从冰窖拿出来,没有丝毫热度。
那段时光的最后。
父亲酗酒嗑药的那几年,几乎彻底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他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能自己去打工赚取学费。
在那座逼仄巷角的破酒馆。
凶徒恶棍骗子疯子……他都打过交道。
右耳残缺的那角就是在那时,被一个酒鬼用摔碎的酒瓶割伤的。
不过褚问青并不痛恨那些人和事,现在想想,反而得感谢那段陷在泥沼中的残酷经历。
正因为他们。
褚问青才能成为如今的褚问青。
“五分钟到了。”
褚问青看了眼腕表,“还没吃完就算你误工。”
方时:“……”
她默默嚼碎所剩无几的糖粒,准备回自己小套间时,褚问青忽然叫住了她。
“糖纸给我。”
方时不明所以。
但褚问青已经伸出了手。
行吧。
方时只好从兜里把糖纸拿出来,在吃糖时,已经折成了整整齐齐的小方块。
褚问青如愿以偿,指尖捏着小方块,当着方时的面塞进了衬衫口袋。
方时:“……”
这段小插曲过去,方时回到小套间,开始对着行程表准备明天需要的相关资料。
褚问青懒洋洋地窝在软椅里,手里拿着份文件在看。
互不干扰,安静了很久。
直到金秘书回来,肩膀上湿了一片,方时这才意识到,外面居然下雨了。
七月天气阴晴不定。
天色渐沉,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压过来一片云。
办公室暗了一瞬。
金秘书看了眼褚问青,又看了眼方时,欲言又止。
方时明白金秘书应该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她弯唇笑笑,“我去一趟卫生间。”
带上门后。
方时轻轻吐出口气。
依稀听到有人抱怨:“雨这么大,等会该怎么回去啊!”
是啊。
雨这么大,她该怎么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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