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儿回宿舍住了一晚。
第二天又去找了趟纪老师,当天下午就回去了。
接到她登机消息时,方时正在办公室学喂鱼。
水波轻晃。
趴在缸底的黑白魟鱼慢悠悠地摇着尾巴。
褚问青端着一个陶瓷盘站在鱼缸前,用镊子拣起急冻杀菌过的碎鱼肉,慢条斯理地一片片往鱼缸里丢。
方时在一旁看着。
褚问青只说让她学,却并没有让她上手的意思。
很快一盘鱼肉被喂完。
空盘子和镊子递了过来。
褚问青:“洗干净放回去。”
那只手修白分明,挂在手腕上的表扎眼得很。
但更扎眼的还是他恶作剧似的笑容。
方时:“”
行吧,秘书职责而已。
洗完东西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见金秘书等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方时,你去把这份文件送给投资部刘主管。”
“哦好。”方时一手捧着陶瓷碗,另一只手去接文件。
不紧不慢,没有半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跟褚问青身后这么多天,倒是沉稳了不少。
金秘书略感欣慰,伸手拿过方时手里的陶瓷碗,“给我吧。”
方时笑了下。
“那我去了。”
“嗯。”
方时走后,金秘书进了办公室。
褚问青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闻声抬起头,见是金秘书,他放下笔,问:“有消息了?”
金秘书把碗放回去。
随后走到褚问青桌前,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这是从孟老爷子住的老屋里找出来的。”金秘书表情为难,“我带人把屋子翻了个遍,除了这张纸,其他的都没发现。”
纸条很有年份了,霉味很重,破损也很重,但好在上面写的字还能看清。
纸上是一串地址。
老白马巷三十七号。
纸条被平放在桌上,褚问青慢慢把折痕抻平,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
金秘书默了默。
继续说:“从警方那边得来的消息,那个卖药的就是住在老白马巷三十七号。”
话至此。
一切都不明而喻了。
褚问青阖上眼,重重地朝后一靠,深深吸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他直起腰,指尖捻起纸条,直接撕成了碎末。
“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褚问青面色平淡,但金秘书却能从他微白的唇色中瞧出他此刻的心情。
失望。
失落。
以及不忍。
金秘书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毕竟孟老爷子是褚总在世的唯一亲人,而且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再翻出来,徒增烦恼。
静站了会儿。
褚问青忽然抬起脸,问他:“方秘书呢?”
金秘书:“我让她去送份文件给刘主管,应该快回来了。”
褚问青点了下头,没说话。
金秘书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说:“褚总,肖厚继一个星期前,预约了您今晚去汉苑赴宴,您看?”
褚问青看了眼时间。
“几点?”
金秘书:“晚七点。”
“嗯。”褚问青重新翻开未批阅完的文件,垂着眼,“到时候你和方时都去。”
金秘书:“好。”
说话间,办公室门被推开,方时从投资部回来。
她手里还捧着一罐茶叶,双颊浮着层薄晕,神色十分难为情。
金秘书认出来了,这罐茶叶是刘主管最爱喝的一款白茶,君山银针。
不同于市场上卖的那些,刘主管手头的是山里的老农户自己摘的炒的,实打实的正宗货,平日里刘主管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没想到居然舍得送一罐出来。
褚问青懒懒一抬眼,目光扫过茶叶罐,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刘主管孝敬他的。
下巴一抬,“放桌上吧。”
方时:“”
她没好意思说,这其实是刘主管硬塞给她的。
话还说得好听:“方秘书这些天帮着我们褚总忙前忙后,都累憔悴了,正巧我有一款好茶叶,美容养颜提神醒脑最是好,就送给方秘书了。”
方时万般推辞不得。
只得抱着茶叶罐回来。
但还不见茶叶长啥样,就要被老板克扣走了。
行吧,她也无所谓。
在江南老家时,方父特别爱喝茶,家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叶茶具。
学习不忙的时候,方时会跟着喝两杯,但相比茶水滋味,她更喜欢泡茶的过程。
清心寡欲,心无旁骛。
方时把茶叶罐放到褚问青办公桌上,金属罐底磕在桌面,轻轻“嗒”了声。
“褚总,需要给您泡一杯茶吗?”
方时顺嘴一问。
褚问青其实不爱喝茶。
金秘书服侍他这几年,从未见他喝茶喝饮料,几乎全是白水。
金秘书赶紧提醒方时,“褚总不爱喝茶,不用麻烦了。”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一道冰凉的视线瞬间落在了身上,透着十足的不满。
方时:“好吧。”
正欲转身回小套间。
却被褚问青叫住,“没事,泡一杯吧,正好试试刘主管的好茶叶。”
金秘书:“”
褚总你!!
果然又是这样!!
只见褚问青慢悠悠从办公桌后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下翻找了一会儿,搬出来一套崭新茶具。
饶是像金秘书这样宠辱不惊的人,在看到这套茶具时,都没法控制住表情,忍不住嘴角直抽。
“这套红矿石雕龙纹茶具”褚问青捏着眉心,“我忘了是谁送的了。”
金秘书咽咽喉咙,提醒:“大岭投资张总送的。”
“哦对。”褚问青记起来了,“张总送的,一直闲置到现在,正好拿给方秘书练练手吧。”
金秘书:“”
整套十六件式雕刻红宝石矩阵茶具,装饰18金朱红色底座和红宝石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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