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月完全不怕认真地说:“我确实要买。”

王朝光狐疑地打量她两眼,据说她经常旁听老师们开会对老师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昨天有人被抓不就是吃了消息不及时的亏,若和她搭上关系有利无害。

想到这些笑容客气了一点,“好说好说,你要多少?对牌子有没有要求?”

林向月无所谓牌子买了五根,以日后方便联系为由添加他号好友。

回教室路上点开王朝光的空间,隐私加锁无访问权限。

她也不介意隔三岔五地网上找王朝光。

每次买烟前必然联系,林向月暂时和他这样不紧不慢地接触。

陈若雪和她结伴去画室路上还问起“你最近忙什么呢神神秘秘的?睡前和谁在聊?”

“一点私事。”

她不愿意说陈若雪自觉地转开话题:“谢老师今天会教人体吗?”

他们画室的学生画了近三个月的几何体。

林向月道,“要看画室有没有摆骷髅架子。”

陈若雪:“我想换新的东西画又怕搞不好人体人体抓形太难了不像你从小学画什么都会。”

她以前对美术没一点兴趣,上高中突然对画画入迷强行说服爸妈报的学校美术培训相当于顶着父母的压力在学。

林向月理解地劝说:“放宽心谢老师夸过你有天赋。”

陈若雪听了表情舒展一些。

经过篮球场,一群精力旺盛的男生利用晚饭时间打球,场上篮球砸地和混乱的脚步砰砰响,走到附近树林里还听得见。

陈若雪感慨:“真是有活力。”

忽然林子深处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传来,五六个男生围着一个人,说的什么听不清晰,看架势似在欺负人。

被围住的男生高个清瘦,靠着树干低头抿唇,长发挡住半张脸,校服穿得松弛,和刚篮球场上的人比起来,显得死气沉沉。

林向月想起在哪见过他,六班的那个怪人,叫程……程什么来着?

“别看了,”陈若雪以为她要管闲事,“不要惹到这种人,万一遭报复。”

希源高中名声大,总有开后门特殊手段进来的学生,成绩差,爱混,家里有钱,被开除了还可以轻松转去别的学校。

正儿八经录取的学生大部分认真学习,忙着功课,谁没事天天欺压同学。

林向月道:“还是通知下老师吧。”

只不过举手之劳的事。

反正离篮球场也近,体育老师在那看球,陈若雪见她不是亲自教训人,心下安定,“那一块去。”

通知到体育老师,剩下的她们不用再管。

这点小事林向月转头便忘了,但她和这个男生貌似有缘,没两天又遇见。

体育课她打羽毛球不小心摔跤,海城的秋天不冷,运动出汗,随手脱掉外套穿了件短袖,手肘摔得破皮严重,下课便去医务室涂药。

一眼没看到医生,病床间白色帘子相隔,她进房走到帘子后面,一袭白大褂的女医生在给病床上的人换吊瓶。

看见她,直起身来道:“你哪里不舒服?”

林向月的外套系在腰间,指自己胳膊的伤口。

女医生走到柜子旁边开柜门,准备药水和医用棉签。

期间林向月往病床上的人扫了一眼,心说竟然又见到他。少年身上盖一条薄被,全身轻得像没有重量,床垫不见下凹。

室内的窗户大开,风吹动帘子,拂动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双目闭紧,卷翘的睫毛浓密得令女生嫉妒,皮肤白皙细腻,脸部轮廓柔和,十六岁的年纪尚未长开,介于女性的阴柔和男人的阳刚之间,能用漂亮或艳丽的词语来形容。

长得这么好看,干嘛留长头发挡得人阴郁沉闷。

“过来。”女医生喊着,棉签钻进药瓶,等她走面前,动作放轻地给她上药,“咋搞的摔这么大口子。”

“打羽毛球摔的,会留疤吗?”上药过程痛得她皱眉,医生公式化地说,“不是疤痕体质就没关系。”

“嗯嗯,谢谢。”她往伤口上呼气两下,从口袋里掏出钱付款。

帘子后面传出动静,少年似乎被她们两人交谈声吵醒,女医生走过去看情况,例行询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极有磁性的低音,“头晕。”

女医生看不过眼地训话:“不好好吃饭,活该头晕,你自己饿晕被你们班主任背来的记得吗。”

一片沉默。

女医生看林向月要走,喊住人,“哎,同学,现在正好饭点,你去帮他打份饭。”

“啊?”

“他再不吃点东西等着饿死吧!”

“……”

十五分钟后林向月从食堂打包的一份饭菜,女医生脱下大褂,“你帮我看着会,我去吃饭。”

留她伺候左手不方便的少年。

“……”

她在病床上支张小桌子,打开一次性饭盒,一半米饭,一半绿油油的三种蔬菜。

食堂里陈若雪看她打包的时候还吐槽,“你这喂兔子呢。”

“病人吃清淡点好。”

“服气,去上个药你都能捡到麻烦。”

她尴尬笑两声,利索提着饭盒跑回医务室,不然陈若雪有得叨叨。

少年坐起身,盯着饭菜迟迟不动筷。

林向月话不多,见此没说什么,坐在医生的椅子上玩手机。

室内安静得可以听见远处的喧哗吵闹。

女医生回来,惊讶:“怎么饭一点没动。”

林向月收好手机抬眼,可不是,十分钟前什么样现在饭菜照旧什么样。

当真是个怪人。

“你不吃饭不行的,”女医生嘟囔,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学生。

林向月起身说:“那我先回教室了。”

“去吧去吧,”女医生忙着劝少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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