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溧阳不由得歪头,问向身边的觅秀,“我看上去像是很正派的样子?”

觅秀老实答道:“她很会察言观色。估计看出殿下身份贵重,谢三不敢招惹,因此才将所有筹码压在您身上。”

赵溧阳淡漠的眸子一转,道:“那你说,我救不救她?”

觅秀拱手,“不敢。”

赵溧阳轻斥一声,似有些不屑,“你的刀已经提了上来,还说不敢。”

觅秀的头更低了,却是不语。

谢三的家丁们上来架着巧云,将她又拖了回去。巧云见赵溧阳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神色冷漠,不由得簌簌掉泪,却也只是紧抿双唇,再不呼喊,任凭被拖拽着往下。

饶是沦落至此,她也不愿失了体面。

能做的,她都做了。

那谢三走过来,虽站在下面,却仍是趾高气昂的瞪了赵溧阳一眼,眼神中略带赞赏,“不错,是个知趣儿的,知道不能跟伯爵公子作对。今儿个你不破坏本少爷的好事儿,喏——”

谢三隔空扔过来一锭金子。

身旁觅秀一把抓住。

谢三一笑,“这是赏你们的。”

觅秀的手握住了衣袖之中的暗刀,她双眸微微眯起,露出一丝凛凛杀意。

可赵溧阳未动,她不能动。

一声轻轻叹息响起。

赵溧阳抿了抿唇,觅秀将那一锭金子双手捧上。她眼眸低垂,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锭金子,若有所思。

为人出头的事情,她没干过,也不知道怎么干。

而且仿佛自从刚才巧云向她求救之后,底下所有的客人都在看着她。

这些人跟她一样不解,为什么巧云独独找她?

难不成这人有什么背景不成?

有些常客自然认出他就是二楼包房的客人,有一角落,寻常人等不得靠近,青帘之下,便是这位客人。

无人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只知道他身边的人,各个武功高强。

这谢三虽然地痞无赖,可背后到底是永安伯爵府,更何况他的祖母与宫里那位太后交情匪浅。

这些人虽然不齿谢三所为,可愿意为巧云硬出头的,也没有。

是以眼下所有人都指望着她。

只不过赵溧阳只习惯当缩头乌龟。若是今日出了头,只怕以后都不能随意出宫了。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又是一声叹息。

“慢着。”

终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于是,所有的人全部看向了赵溧阳。

一时之间,整个茶楼鸦雀无声。

于是,有人看见那公子抬手了。那公子很瘦,衣袍宽大如流云,他干脆利落的抬手,眼睛一眯,瞄准底下的谢三。

随后,一锭金子如流云水线般从他手里而出。

“哐当。”

金子好巧不巧的砸在地上,刚好就在谢三的脚面前一寸之地。

声音如此清脆,就好像一巴掌抽在谢三的脸上。

谢家众人停下脚步。果然,谢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刚一仰头,又是一锭金子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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