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赵溧阳的准头很好,刚好准确无误的砸在谢三的脸盆子上。只听见“哎哟”一声惨叫,谢三公子瞬间便被砸得鼻血横流。
赵溧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一锭金子,赏你的。把人给我留下。”
赵溧阳学着往日赵贞如的冷绝风格,话说得越少,就越显得深不可测。
谢三一见了血,便发狂,当时便有些不可置信的大吼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竟敢打我?”
“我劝你最好不要报上家门。”赵溧阳折扇轻摇,神色淡漠,“否则我只好连你家人一起处置了。”
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此人,好大的口气。
可谓狂妄。
永安伯爵府,那可不是一般权贵。
赵溧阳看着众人看她的脸色,她觉得有些烦。
她很烦。
她最烦的便是出风头,于是她也没了耐性,皱眉道:“弹曲儿的姑娘留下,我放你一马。”
“你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只怕你不知道伯爵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啊呸!”谢三一边捂着鼻血,面色扭曲,一面自觉面上挂不住,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面子给挽回来。
“你给爷等着,敢侮辱伯爵府,我现在就抓了你去京兆府!”谢三手一挥,人一退,“给我上,把那小子抓咯——”
谢三的家仆们操着板凳木棍便一哄而上。
谢三家中常年养着打手,每逢出门必带上十多个,阵仗堪比府尹巡街。伴随着谢三的一声令下,家丁们操着家伙全都一拥而上。
压抑而沉默的空间里,只剩下谢家家仆们冲上二楼的脚步声。
那少年看着很是弱小,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眼底没有半分惊慌。
有人面露不忍,有人惊呼出声,有人在拉扯着,有人在呼叫着。
只不过是年少气盛,为了一个姑娘出头,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乱棍打死的下场。
真是可惜。
谢三也太过无法无天。
家仆们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十米,五米,三米。
终于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小子,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赵溧阳终于茫然抬头,看见人群之中有几个人一脸焦急,冲她招手,示意她快些逃。
她再次叹口气。
什么时候宫外也这么无聊了?
于是,她退后了一步。
瞬间,剑出鞘,“叮”一声,罡风起,带起她的衣袍,一片如水流动。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蹿出了一青衣男子,没有人知道他先前在哪里,只知道他出现时手持长剑,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如一道旋风,一道惊雷。
来无影,去无踪。
他是一道影,翩然,带着杀意,长剑直入,连手腕也不曾转动,剑花四起,犹如寒芒,又如白光。
他是一条直线,劈开万丈荆棘,所到之处,犹如狂风过境,只剩一片惨呼之声。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片刻。
谢家的家丁们被一剑封喉,纷纷倒落在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
血溅开,如雨纷飞,簌簌落在台阶上。
茶楼安静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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