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看茶。

唐缺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屋中的布置很有儒家风范,到处都能看到各式各样的书籍。

几幅山水画,一副书法,也足见功力,一派大家风范。

万海潮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的长相,更让那表情多了几分普通小老头的滑稽。

他的目光停留在宁兰君身上,多看了此子几眼。

心内甚觉遗憾,可惜不是钟山学宫弟子。

“金华县之事,若不是公子插手,嘉明首案怕是永难见天日,时隔多日,老夫也得当面道谢。”

“前辈言重了,此事已经过去,何须再提。”宁兰君端起茶杯,向来喜欢喝茶的他,钟山学宫的茶叶很对胃口。

“不提了,不提了。”似乎也觉得说太多了,迂腐,万海潮转移了话题:“如今局势,不知公子可有独到见解?”

宁兰君楞了一下,这小老头真把他当成混了多年的老家伙了。

抽丝剥茧的寻找真相,他可以,可要是在棋盘上,运筹帷幄的下棋,他清楚自己玩不转,更别说分析了。

何况,永安城,大夏王朝,这复杂多变的棋局。

“前辈,这难住我了,晚辈倒是想请你老指点迷津。”

万海潮用手抚摸着胡须,缓缓道:“老夫也说不好,师兄之事,可能牵连甚广。”过了会儿,万海潮叹息道:“不过,这大夏王朝出了问题,是无可辩驳的。”

“请前辈明言。”

“看看这天下,天灾加上人祸,民怨四起庙堂之上,朽木为官,争权夺利权贵贪得无厌,就连天子一片大好形势,歌舞升平。人心这东西,失去了,想要聚拢起来,那就难了。”

食君之禄的儒家大儒,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实属难得。

宁兰君不禁感叹,这钟山学宫不愧是大夏王朝最高学府,且不说实力如何,气节犹在。

这么多年朝局动荡,钟山学宫也难独善其身,能持续不断为这个国家输送治国之才,或许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人微言轻的宁兰君,不太好在这事上说什么,只能道:“也不知陛下能否迷途知返?“

万海潮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万海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公子可知如今这大夏王朝最严重之事是什么吗?”

“前辈请赐教。”

“土地兼并。”万海潮重重吐出这四个字。

宁兰君不由的想到了上辈子,学的那些历史知识。

每一个封建王朝的末期,基本上都有大规模的土地兼并。

难道这大夏王朝气数将尽吗?

“可有解决之法?”宁兰君试探性的问。

“朝中有识之士早就上书,痛陈此事,奈何,保守势力强大,既得利益集团更是如山一般不可撼动。唯一的变数皇帝陛下,政事不勤,沉迷长生之术。至此,问题越发严重。”

宁兰君一口茶下肚,也没了味道,万海潮能如此说,可见问题之严重。

既然没有答案,宁兰君索性不聊了:“前辈和我这小人物谈次事,对牛弹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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