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海潮哈哈一笑:“老毛病了,逮住个人,就想瞎聊几句。”万海潮很识趣,转移了话题:“公子,近来可有大作?”

“公事繁忙,无心作诗。”

“倒也是。”万海潮站起身:“已经略备薄饭,公子,请。”

宁兰君跟着万海潮去了偏厅的饭桌。

钟山学宫后院,一处雅静别致的院子。

院中石桌,坐着两人。

老者,花甲之年,满头银发。

另一位是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一身素色绫罗,高雅恬静。

秀雅绝俗的面容,自有一股空灵之气天池之水般的澄澈眼眸,透彻之中尽是洞察一切的自信。

已经发育开来的身段,曲线玲珑,恰到好处。

老者乃是钟山学宫大儒,治学多年,桃李满天下的范文渊。

“师父,听说今日师叔要请那位年轻的青衣使吃顿饭。”女子朱唇轻启,纤细的手指,拿着翻了几页的书籍。

“是的,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或许这天下,能眼前女人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话的,只有这位钟山学宫的范文渊了。

贵为九公主的赵南笙,从小便师从范文渊,成了钟山学宫众多弟子之一。

隔断时间,她便会来这钟山学宫看望师父,聆听教诲。

“那两句诗确实是大手笔,以诗言志,算是千古名句了。”九公主当初看到此诗之时,不免感叹,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读书人。

后来听说,此人只是奉天司小小行刑官,让她大失所望。

又过了短时间,收到信息,此人来了京城,进了听雨楼,也算是走在正确的路上。

“嘉明首案,也是此人处理,否则也不会有各方都接受的结果,我那师弟钟子期去金华县见过他,抛出了橄榄枝,奈何,被沈长卿抢先了。”之前范文渊和师弟钟子期聊起此事,大为可惜。

“在听雨楼或许是个最好的去处,听雨楼一向中立,不卷入任何纷争,有利于他的成长。相反,不管是儒家还是道门,皆是时局漩涡,此人倒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范文渊继续喝茶,慢慢抬起头,有凉风吹过,浑身冷得紧。人老了,这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

九公主将拿在手中的书,彻底放在桌子上:“此人最近可有大作?”

“有,而且,街头巷尾流传甚广,短短一两天时间,被很多人所推崇,更是赞颂此人傲然独立,境界非凡。”

九公主来了兴趣,问范文渊:“师父念来听听。”

范文渊便将那首早已疯传永安城的诗句,念了一遍。

听完的九公主,脸色微变,末了木然抬头:“这倒是难得,我对此人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范文渊叹了声道:“殿下所言甚是,如今这天下,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读书人,亦或是贩夫走卒,皆沉迷于烟花柳巷之地追捧花魁,头牌,以此为荣,这大夏的风气日渐沉沦。此子,在教坊司一声高呼,竟然能得到无数人推崇,这世道还不至于沉到底了。”

“改日见见此人。”说完,九公主望向范文渊:“师父还有交代的吗?”

“要肃清大夏的歪风邪气,挽狂澜于既倒,需要的正是这种人格高尚,傲然独立之人,殿下可用之。”

九公主微微点头,继续拿起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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