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吃饭了!”

“哦,来了!”

关闭手机前的最后一眼是卫执月成功逃脱大螺山后一行人往军营里狂奔的场景,起身抻了个懒腰,慢腾腾踱着小步子走到餐厅。

程柒狠狠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香气,一脸幸福满足的笑:“今天又是我爱吃的糖醋里脊,还有烤鱼和水蒸蛋,诶?还有南瓜球呀,真不错。”

“喜欢就好,你先洗个手吃着,我去楼上叫爷爷。”

“好。”

两分钟后,爷爷跟着曹玉玲下了楼,程柒的父亲午饭不回家直接在公司解决,家里便只三人。

“柒柒,刚刚在玩什么呢这么入迷。”说罢,曹玉玲给她夹了块排骨,唇角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像暖阳,照得人舒舒服服的。

边刨饭边想到游戏里精致的少年郎,程柒啃完骨头回答她:“就是一个养成游戏,挺有意思的。”

曹玉玲依旧是那副慈爱的笑容:“平时玩玩放松放松没关系,但还有三个月就要考研了,注意不要沉迷了。”

程柒点头,夹了些细嫩的肉丝到碗里:“嗯,我知道。”

曹玉玲是程柒的后妈,十年前她的生母因为家庭穷困潦倒而抛夫弃女,出走到如今从没回来过,临走前跟她爸离了婚,只是离婚后的第二个月程柒才从父亲嘴里得知妈妈不要他们两个了。

年幼的程柒不不理解妈妈为什么不要自己和爸爸,只知道后来程中海一个人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得空了还要回老家照顾年迈的老父亲,也就是程柒的爷爷。

他一个人支撑着一个贫穷的家庭足足八年,在第九年的时候,选择了比小他七岁的曹玉玲结婚。

程柒对此并没有表示多大的反对,但也没有多赞成,无疑是怕后母夺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

然而她低估了父亲对自己的爱,也低估了曹玉玲这女人的性格。

后母进门后并没有苛待她,用包容和蔼的态度逐渐融入这个破碎的小家,甚至因为程柒,迟迟没有跟她父亲要孩子。

婚后两年,程中海的事业慢慢有了气色,到了现在,程柒二十二岁,出门在外也能说自己是个“富二代”了。

饭后,程柒躺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便出门,跟厨房里的曹玉玲打了声招呼:“曹姨,我去图书馆了。”

“好,路上小心。”

“嗯,爷爷再见,我先走了。”

程爷爷将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笑眯了眼:“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

*

程柒大学考了医科大,主攻外科,在校期间选修了中医,正值毕业季,考研最关键的时候。

专心在图书馆复习了一个下午后,回到家洗了个澡,吃了晚餐又陪爷爷下楼逛了会儿公园,美美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玩上午那款战神养成游戏。

游戏登录成功,系统直接给她跳转到男主所在画面,分明上午玩游戏的时候纸片人还在雨夜中逃命,现在一看,天都亮了。

原来时间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暂停,反而会一直走下去。

画面依旧在卫执月这位主角身上,程柒试着拖动屏幕,只能看见从卫执月身边一公里范围内的情形。

拖住屏幕看了会儿帐篷外的情形,白天的游戏场景与晚上大不相同,大概是王大将军与孟将军营救成功一事,军营里的气氛瞧着比上回好了不少,值班的士兵们佩戴着刀剑迈着步子在营帐附近巡逻。

营地驻扎在某处山的山脚下,三面环水,倒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营帐内,卫执月趴在床上修养,一位白胡子溜须的老医师正为他处理伤口。

昨夜在大螺山内光线昏暗看不清状况,如今成功救出大将军,卫执月才感受到背部灼热的疼痛,拖下繁重的铠甲,才惊觉后背受了刀伤。

忙传了医师过来整治,查看一番伤势后,老医师眉头紧锁,不知在考量着什么。

“将军,您后背的伤势过于严重,老朽医术不精,先给您处理患处,再以利刃去除坏疽,您……且忍着点儿。”那老医师半躬了腰身站在他床沿,双手抖索成了筛子。

“无妨,医师快些处理吧。” 黑红色的粘/稠血液,在挤压下带着血痂翻涌而出,屏幕里的男音低沉而平静,平静得仿佛伤口不在他身上。

“好。”

既然卫执月没意见,那他便开始着手治疗他的伤口。

镜头拉近些,程柒才瞧见卫执月背后的伤口,一看吓一跳。

竟不知道咱国家的建模加渲染技术什么时候到了如此精细的地步,瞧瞧这清瘦的少年郎,后背处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口真实地可怕,大的小的新鲜伤口,还有以前落下的褪不去的伤疤,夹杂在一块儿布满整个背脊,尤为可怖。

最血腥最吓人的一处刀伤,在肩胛骨附近,从结实的肩胛一直蔓延到腰间,伤口很深,经过铠甲衣料的摩擦不知何时变得血肉模糊,伤口周遭被掀起一道褶子,隔着屏幕仿佛还能够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儿。

大概是因为游戏画质过高,极度逼真的伤口看得程柒眉头蹙紧,饶是她作为外科专业人士看惯了这种恐怖的伤口,鸡皮疙瘩还是起了一身,一颗心竟跟着他揪痛起来。

作为医生的她完全能够看出这伤口有多严重,且不说刀伤多长多深,单是昨夜返程路上骑马过程中的摩擦就够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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