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尹清洋高兴的快要昏过去。

他背着手偷偷掐自己手心里的肉，克制道：“我当然愿意！”

“其实之前肖总就跟我推荐过你。”刘老前辈又说。

尹清洋听到那个名字，肉眼可见的开始跑神。

“但蒲州画展之前，我有次无意跟他聊起你，他说你长大不少，也该去见更大的世面了。”刘老前辈笑得和蔼：“肖总对你是真不错，像亲哥哥。”

尹清洋低下头，没出声。

“对，就像我和我哥哥一样。”林雅突然插话：“尹清洋，你有没有把礼物转交给肖鸠啊？怎么他现在都没有理我，我花费好多心思准备的礼物呢。”

尹清洋不大高兴：“我给他了。”

“那他怎么不理我，”林雅没再理他，扭头看向刘老前辈：“刘爷爷，你还记得前两天肖鸠送给我的雕花画架吗？我给他回了礼，你猜是什么？”

回礼？

尹清洋被这两个字拽的转不动脑筋，迟来的想通什么。那边林雅和刘老前辈的话题已经结束了好几个，他这才急忙开口，问了个让两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你说昨天你让我转交的那个东西是回礼？”他盯住林雅，表情紧绷绷的。

“是啊，不然呢？”林雅还没见过反应这么慢的，忍不住跟他开玩笑：“你该不是以为我送了什么定情信物，吃醋了吧？”

这个玩笑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尹清洋像只蔫巴了的小萝卜，垂头丧气。他内疚的想，果然还是他误会了肖先生，肖先生没有骗他。

肖先生也说得对，他就是很幼稚，不让人省心。

昨天有多气愤，现在就有多后悔。

刘老前辈又和林雅说了什么，尹清洋也没听清，好在后面只是闲聊，没说什么重要的事。简单用过茶后，林新影就打来了电话，说来接他回去。

“刘老前辈都跟你说了什么？”林新影忍不住好奇，想好好盘问一把。

结果一扭头，就看见尹清洋嘴角都快撇到地上。

像是知道了什么晴天霹雳，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我误会肖先生了。是我的错，我昨天跟他说了好重的话。”

说他骗人，还说他以前是不是也骗过。

尹清洋现在回想起来，才察觉当时肖先生一个字都没解释。他为什么不解释？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所以心灰意冷？

这两天肖鸠每晚都给他做饭，做他最喜欢吃的粥。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错。尹清洋呆着神，已经脑补到肖鸠冷脸跟他提分手的画面。

“哎呀，多大点事。”林新影拿冰袋敷他又肿起来的眼，“你放心，肖总脾气好，不会跟你一个小孩计较。”

尹清洋说：“明明是我的错，我还吵他。”

“那你就去认错啊，肖总肯定会接受。你信我。”说着，林新影已经开始拧车钥匙，“我现在就送你去他的公司，怎么样？你亲自跟他见面谈。”

尹清洋说好。

明天是高温，今晚已经有了蒸笼的苗头，路上扑来的风里都带着热浪。

尹清洋默默反省，从一开始骂自己愚笨，到绞尽脑汁想道歉的措辞，快到公司时，他方才想起自己昨晚跑出来时没拿手机，

这一天一夜过得糊涂，压根就没想起手机这回事，

他连忙从林新影那里借来手机，登上微信。

还好前两天用林新影的手机传过文件，有登陆记录。

“小尹，肖总好像不在公司，我看他办公室的灯是灭着的。”林新影抬头看眼，“要不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公司前台问一问，如果不在我们就直接回去。”

尹清洋没回话。

算起来，他还没跟肖先生分开这么久过。

之前有次忘拿手机，只是失踪半天，回来后就看见满屏幕的消息。肖先生当时像快急疯了，满世界的找他。

但这次，

他盯着空白消息栏，怀疑手机是不是卡顿了，于是又退出重进，看到的却依旧是空白——这一天一夜里，肖鸠没有跟他发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