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小心上前查看了一下曹沫的伤势,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之后,镇定了些许,二话不说招呼几人将曹沫抬进了酒楼。
因为黄鹤在这之前传了消息回来,几人却是没有去后面的独院,而是直接被刘掌柜兜兜转转带进了一处酒楼下面的暗道。
进入暗道,又是几个弯弯绕绕,几人这才到了一处房间。
“你们三现在先待着在里面,没什么事不要出来,等曹沫醒来或者黄老板回来再说。”
袁芜蘅和老车夫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随后,刘掌柜就离开了。
袁芜蘅看着曹沫那依旧是紧闭着的双眼,然后又轻轻拾起他那只被一根布条胡乱包扎着的手,慢慢解开那根布条。
看着曹沫手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自责。
然后用刘掌柜拿过来的药极为缓慢用心地给他抹上。
老车夫看着姿色出众的袁芜蘅小心翼翼地给模样清秀的曹沫上药,
没来由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真是好一对璧人啊。”
袁芜蘅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老车夫识趣地转过头闭上了嘴。
尔后,看着小姑娘一直在给曹沫那只虽然受了伤但却早已经止住了血的手抹那些上好的名贵药膏。
老车夫一阵心疼,实在是糟蹋了啊。
最后似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女娃娃,他那只手上的药膏都快能刷墙了吧,那娃子是修行之人,这只是简单的出血而已,一会儿就好了,听我的,可以了,你不用给他抹了。”
袁芜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要你管!”
随即又大摇大摆地拿上了一盒极为名贵的黑色药膏,看了老车夫一眼,冷哼一声,当着他的面给曹沫那只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给抹上。
似乎把刘掌柜送进来的药膏都给曹沫用完才肯罢休。
老车夫看清楚袁芜蘅手上那盒黑色药膏后,顿时肉疼不已,那可是极为名贵的黑玉断续膏,几百两银子才能买上一盒啊。
最重要不是这黑玉断续膏贵,而是那药膏也只是对伤筋动骨有用,对这些个皮外伤没用啊。
虽然不是花他的钱,可是这位一生极为勤俭的黄鹤暗中心腹实在是看不得袁芜蘅这样糟蹋。
看着小姑娘还在那极为用心地给曹沫的手抹药,老车夫这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心累,哪有这样抹的。
索性一把别过头,不去看她。
世间情思,到底来的繁杂,有些人心细,懂他的心犹;而有些人心粗,只会问他何求。
两样看着不同,终究是没有差异的,殊途同归到底皆是想着那一个人好的。
这位打了一辈子单的老光棍又怎么会懂小姑娘的心思。
在这期间,一位店伙计进来给三人送过了饭,看了一下曹沫的情况之后就又出去了。
袁芜蘅和老车夫不知道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不过两人也只好等着。
小姑娘依旧在这边不停地给曹沫那只手上药,好像真如老车夫所说,曹沫那一只手上裹着的厚厚的药膏确实是能够给墙刷上一层了。
不过小姑娘也不管,好像巴不得曹沫身上多几个这样的伤口自己好给他抹上似的,当然只是这样如老车夫刚刚所说的不会危及生命的皮外伤。
老车夫索性不去看这一揪心事,在旁边无聊地脱了鞋自顾自抠着脚,时不时拿到鼻子边嗅一嗅。
小姑娘瞥见这一幕,嘴角抽搐,露出了极为嫌弃地表情。
老车夫看了袁芜蘅一眼,没有在意,自顾自开口道:
“喜欢他?”
小姑娘倏地满脸通红,矢口否认,
“没有!”
老车夫一看小姑娘急了,笑着道:
“呦呦呦,看这脸通红的,让我说对了吧,还不承认真是。”
小姑娘柳眉倒竖,瞪着老车夫,
“要你管!”
老车夫笑了笑,露出那满口黄牙,拍了拍刚刚抠过脚的手,
“我年轻那会儿,也是遇到了和你这般,哦不对,是比你要好看一百倍的女子,”老车夫睁着那双悠远又昏黄的双眼,回忆着往事,
“当初年轻又英俊嘛,比你那位就英俊那么一点点吧,”听到这,袁芜蘅抬起了头。
老车夫以为她是要听自己的风流往事,也停了下来,没想到小姑娘只是给自己翻了个白眼,他不以为意,
“年轻又风流嘛,身边女孩子肯定就多了,我当时不懂事,因为这伤了她无数次的心,唉,可惜啊,多好一个女孩啊,怎么就遇上了我这么个王八蛋呢。”
这次小姑娘这时悄悄抬起来头,可这次老车夫竟是没有发觉,继续自顾自说道:
“要是我当初能够懂事一点,该多好啊,悔不当初咯。”
老车夫顿了顿,袁芜蘅继续静静地听着,
“我看那娃子年纪轻轻的,又一身修为傍身,虽然没有我那会儿英俊,但以后身边的女娃娃肯定不会少,你要是上心就胆子大点嘛。”
老车夫抬起头,这才发觉袁芜蘅此时正看着自己,继续说道,
“胆子大些总是好的,也许结果会不尽人意,但伤心只是一时的 ,遗憾却会是一辈子的啊。”
说完,老车夫自顾自别过了头,也不再说话,而袁芜蘅却呆呆立在原地,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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