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听山炉在运作烧制时,山谷里的流水声会变得细长。因为剑客平心静气修炼剑技时,山本身的声音会被放大,而其他的杂音就会变得缥缈虚无。

苏辰看着领着自己前行的花长缨,不知为何想到了儿时听父亲讲过的关于剑的故事。也许花长缨只是想要守护花家本来所拥有的东西而已。但是眼前这个昏庸的老头不仅不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远拥有的,还为了守护已有的东西,去占有自己不该有的。

苏辰一路被带离了花家的地盘,来了花家后院外边,连接到城外山谷的地方。花穆和秦乐在百米之外的高处观战,四周的士兵都被命令离开。苏辰和花长缨来到了一个完全与山谷顶部相连的地方,上面长满了淡白色有如细雪的荻草,在荻草地的旁边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下方不仅是好似万丈深渊的峡谷,还有充满雄奇威严的听山炉。

白茫茫的荻草,大多长到1米5左右高。不论是多么轻盈的风吹过,荻草也在风中摇摆出陶醉的姿态,一片一片连绵不断的柔美的白色将这个山谷的边峰点缀成了人间仙境般的雪山。秦乐和花穆在高处看着他们,花长缨在荻草中背对着自己。这片绝美的荻仿佛来自天上人间,为花长缨手中的长剑簇拥出了温和的杀意。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花长缨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沉舟,打量着剑刃上的光芒,随即转身,看着苏辰。

“花家已经病了很久了,我也病了很久了。那么只要有一点点生机,我都不会放过。”花长缨的清了下嗓子,“贤侄,我不会让你阻挡我的。但是我一定要拿回剑玉。这是花家的荣光,老夫绝不会再第二次留下耻辱。”

在这苍茫又美丽的荻草中,花长缨摆好了架势。苏辰拔出向秦乐借到的乱花,也准备好了起手。被风摇摆的荻草,遮挡着视线,狂乱地拨撩着两人在草中的身形。只有高耸的剑刃迸发着光泽,在摇摆不定的草中露出肃杀的獠牙。

“拼剑如听山,一招一式都要仔细,火候坏了打不出好剑,稍有怠慢就会输。贤侄,老夫敬你很勇敢,但是多管闲事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花长缨语毕,拖行着长剑就悍然来袭。

沉舟,是一把通体透亮的长剑,是花长缨亲手打造又时刻不离身的宝剑。因为双手持握的特性,花长缨还自己在西方剑法流派当中总结出了自己的招式,名曰晦明。花长缨握着长剑横斩向苏辰,剑刃卷起西风猎猎。遮盖的荻草瞬间被削去一节,顶上的雪白变成纷飞的蒲公英一样,被狠辣的剑招变成了轻盈的绒毛。

苏辰在挡下攻击之后,因为距离陷入了防守。花长缨乘胜追击,转动剑刃又在周身使出了类似甩出手腕的强力剑技。

“父亲晦明剑法当中的画暗裁明。用持握的姿态,利用身体的力量甩出剑刃,利用武器距离压制对方的卑鄙剑法,真是高尚啊,我的父亲。”花穆拍手称快。秦乐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傻子,只能继续紧张地看着。

苏辰利用移动步伐的瞬间拉近距离,成功地贴近了花长缨。苏辰好似一头野狼,压低了下高度,又立刻用出了上挑的剑技。苏辰连续使用击水为潮,剑雨笼山等多个招式,试图快速占据上风。花长缨在贴身的情况下,肩膀小腹都被划开了几个口子。

花长缨连续退后数步,躲在了繁盛的荻草之间。一手握住了长剑靠近剑柄处的剑身,把沉舟拿出了长枪的态势。先前战斗过的地方,荻草几乎已经被清理出了一条走廊。此时花长缨隐入荻草之间,只冒出了长剑的剑尖,疯狂的游动步伐,刺击进攻着苏辰。

“不愧是父亲,又完美利用了地形!说是说在这里对决很有感觉,其实就是想发挥长剑无赖的地方呢,真有你的啊,父亲大人。”花穆又不禁感叹道,说着还对身后不远处的士兵做了个竖中指的手势。

“你在干嘛?”秦乐质问花穆做手势的动作,花穆只是乐呵呵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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