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招手叫楚肃过来，蓦地眼睛一亮：“皇兄！”
楚慎赶过来原本是想多关心几句，顺便送他们一段路，一瞥楚肃神情不对，迟疑道：“则钧，朕并非有意偏袒晚容。”
楚肃：“……”都是维护心上人罢了，这有什么可道歉的？
顾栩念这才发现楚肃似乎有些不快，悄悄扯扯楚慎的袖子，耳语道：“不是皇兄的问题，好像是我招惹则钧了。”
楚慎这才放下心来，正想着帮忙劝劝，顾栩念倒怪起他来：“早知道皇后要查我，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看皇兄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和则钧！”
“我哪里知道则钧拿不出喜帕？”楚慎直呼委屈，对顾栩念说话时自称换的也快，“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写喜联，誊了两遍才满意呢！阿念你要是说我心里没有你们，那真是太冤枉我了。”
凤栖梧桐梧栖凤，珠联璧合璧联珠。
原本再俗套不过的一句“凤落梧桐梧落凤”，最终落笔时却被他临时起意改成了“栖”字，唯恐“落”字不够吉祥。
所有认得他字迹的人都该心照不宣，这是楚慎先替她立了威——不管顾栩念位分几何，当今皇上就是她的靠山。
顾栩念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作半推半就勉强认可他的说辞，扯开话题不再提喜联的事了。
楚慎的字体自然是没得说，若要说他写了字都不用心，对他来说不亚于奇耻大辱！
一路上他们俩谈的好不开心，楚肃则始终沉默，最后楚慎拐去了御书房继续批折子，顾栩念大事化了地主动牵起楚肃的手：“则钧也说点什么？”
楚肃偏头看了看她，一言不发。
顾栩念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当初皇兄要立后，听说对方还比他大上三岁，我担心皇后强势欺负他，拖着你四处去打听这位周姐姐人品如何。”
说到这里她先笑了：“结果则钧直接带着我进了周府，可惜她在绣阁里准备嫁衣拒不见客，周侍郎还硬留咱俩在他家里喝了一下午茶。”
顾栩念临时起意的事儿绝不止这一件，可楚肃只要没有公务，真就全都陪着她胡来。
“他们两个成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皇兄还很是忐忑了一番，毕竟当时对他来说，这个皇后立谁都一样。可若是他不能称那姑娘的心意，怕是会误了人家一辈子，”楚肃一番话正直过了头，一点都不像在说八卦，“不过从那之后，皇兄便有心上人了。”
顾栩念听了，突然好奇道：“皇兄年少时就没喜欢过谁？”
“你几时见过皇兄身边常有女孩子？”楚肃反问。
“我呀！”顾栩念脱口而出，眼见着楚肃神色渐冷，急忙找补道，“不过我当时已经喜欢则钧了。”
楚肃冷冷道：“当初还真有大臣上书，要皇兄娶你为后。”
“总不会是我爹吧？他没这么势利呀……”
楚肃：“……”怎么你还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他再一次生起了闷气，余光瞥见顾栩念笑得像只小狐狸。
小狐狸眯起眼睛，促狭地重复道：“我说——我喜欢……嗯？”
楚肃的唇已经贴了过来，把她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一触即放，从那夜之后，他一直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生怕再弄疼了顾栩念，或者惹她厌烦。
不敢太过亲昵，却忍不住想要亲昵。
分明从前不会有这种情绪。
顾栩念心中偷笑，哄好楚肃就是如此简单，话说的越直白他便越能理解。
被楚肃吻过她反而更嚣张地与他调笑：“皇兄性格那么好，喜欢他的人定然多了去了，倒是则钧，也就我才敢看上你。”
“足够了。”楚肃长身玉立，手还牵着她不放，语气十分笃定。
顾栩念与他携手在花丛回廊中穿行，御花园里四时之景她都见过，可独有此刻最为绝妙。
草木欣繁，时有鸟鸣啁啾，就连看过无数遍的雕栏今日都似乎格外精致。
“明日回门，念儿可准备好了。”楚肃微微垂首，牵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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