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着,祁行臻又不说姜樊的事了。
两人在自动扶梯上就听见了地铁进站的声音。祁行臻回头看她,问:“你就坐这个方向?”
许苑有些失神,被他带着,脑子不清醒的点了点头。
自动扶梯在不断往下,可是听到车门滴滴的响声就会觉得慢了。
祁行臻伸手抓住了许苑的手腕,他们放快的步子,往下跑。
好像非要赶这一车次。
两个莫名其妙的拼命狂奔,那一小段路程,却在焦急的奔跑中觉得遥不可及。
觉得它很近,可是要到达的时候,又觉得那么遥远,遥不可及。
祁行臻攥着她的手腕,车门滴滴的响声似乎是更加焦急的催促着他们。
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先一步跨了上去,回过身揽住了许苑的腰身,将她整个个人给拽了进去。
身后的车门合上,祁行臻还一手拦在她的腰间,由于惯性许苑整个人都向前一扑,额头抵在了他左侧肩膀上。
这个位置靠心脏那么近,她贴着他,听到了柔软的衣服下他又急又快的心跳声。她急促的喘息着,半晌都调整不过来,刚才跑的太急太快了,她脚下发软。
他们还站在靠近门的位置,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里,许苑就像是失去了反应机制。平稳着呼吸,抬起头来。视线撞进了祁行臻的眼里,他正低头看着她,一双眸色还是清黑,却因为匆忙奔跑后的体力消耗,让他看起来也有些茫然。
他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在车厢里几个人的注视下,放在许苑腰间的那只手松开了,却莫名伸手揉了揉许苑的头发。
动作亲昵。
旁边已经没有座位了,他们就靠在那里站着,情绪平稳下来,许苑才说:“其实不用赶的。”
“什么?”
“还有下一趟啊。”
祁行臻用沉默来掩盖缺乏生活常识的嗤然。
许苑伸手指了指电子屏,上面滚动的小字,说:“我们还坐了反方向。”
祁行臻顺着许苑指的方向,看了眼电子屏幕。
耳边是齿轮与轨道摩擦的声音,还混杂着周围低低的人声。
他低头看许苑,两人现在才从刚才慌乱的奔跑中反应过来。看着彼此,都没忍住蓦的笑了出来。
笑意从她的眼睛里面溢出来,星星点点,像是碎了的星河撒了满地。
那么着急的奔跑了,追赶着,却搭上了反方向的地铁。
可在这一瞬间,他们的关系好像因为失误而拉近了几分。
额前的头发跑乱了,有些张扬的炸了毛,祁行臻伸手动作利落的往下压了压。
他环视了四周,目光又停顿在许苑身上,问:“那现在怎么办?”
“下一站下去。”许苑说:“再转地铁回去。”
祁行臻“哦”了声,没话了。
他手还抓着许苑的胳膊,细细的手腕被他握着。
这个人,和他接触过的其他人实在不一样。祁行臻想。
她给人的感觉很软,身体很软、脾气很软、说话的声音都是软软的,似乎连那一颗心都是软的。
地铁到下一站了,他跟着许苑出了车门。
许苑问:“陈钊是子言舅舅?”
祁行臻没想到她突然说这个,看了她一眼,“是。”
语毕,两人俱有些沉默。
“祁行臻,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祁行臻放缓步子,以方便和她齐平一起走的人没有片刻的犹豫,说:“应该······不认识。”
许苑笑笑,说:“总觉得你很熟悉。”
祁行臻没做声。
他第一眼见到许苑的时候,也觉得她很熟悉。
她的身形,她说话的方式,还有她身上的气味。
看着许苑,祁行臻总会想到他口中的“前女友”,实则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她也是同样的柔软无助,却能在最后的时候抓起手边的利器,重重的去伤他。
祁行臻现在都能想起,她的呼吸,她猩红的眸色,憎怨的眼神。她拼尽全力的挣扎撕扯,还有最后那句充满绝望的,眼角带着微红的,“我要杀了你。”
祁行臻扯扯嘴角,这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讽刺。
那个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对他来说这些言语并没有丝毫的杀伤力,那时候却激发了他的暴虐因子。
一间满是血腥的房间里,他冷着眸色,苍白的面孔上露出冷笑。那时候,二十岁出头尚且年轻的他还没有太多的伪装,眼底的阴狠和疯狂就格外的明显。像是随时能够吐着信子的毒蛇,猛的缠绕住了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
可是光线太过昏暗,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凑近了,一口咬住了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脖子。
像只残暴的兽,磨牙吮血。
感受到被桎梏住的人细细的颤抖,心里的悸动和疯狂却更加的明显。他对那女人说:“要怪就怪,你父亲是刘誉斌。”
伸手近乎残暴的撕去了那一层层遮挡,昏暗的、充满血腥味道的房间,尖叫悲鸣、沾满了罪恶和腥臊,当所有的恶和欲全部流露出来之后,人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发泄、报复、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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