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眼见她将一杯水都喝了,也没压下心里的火气,于是不动声色的又将杯子拿了过来,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什么病人将你气成这样?”

不问还好,一问沈琦更气了,杯子“哐当”一声就放在办公桌上,惹的周围的同事纷纷侧目。

许苑扶额,“我的错,我的错。不提了,你也别气了。”

沈琦平静下来,吐槽:“你说这人人都脖子上顶了一个脑袋的,怎么有的人,那脑仁儿就跟核桃一样大?”

许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进来,面色有些为难道:“沈医生,十三号床的那个病人说他不输液了,拔了针就要走。”

沈琦刚歇下来的火气又噌的一下冒起来了,“走什么走?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这医院是他家开的?”

这话说的没道理,不管医院是不是人家家开的,可是病人都不想住院治疗了,哪有让人家强行住院的道理?护士站在那里,左右有些为难。

“让他输完这瓶药再走,等输完了,该滚哪去就滚哪儿去。他要上天,我也不拦着。”

护士踟蹰一会儿,说:“······已经拔了针。”

“他想拔就拔了,你是做什么的?”

沈琦性子冷,说话向来冷冷淡淡,直来直去的。护士被这么一说,也有些不乐意了,嘟囔道:“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头,我也得拦得住啊。”

沈琦问:“人呢?”

“现在估计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沈琦闻言,快步走了出去。

许苑见她一副心神不定的着急样子,也跟着出去了。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沈琦几乎是跑出电梯的。

在攒动的人头中,她站在那里,一手还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维持着清冷高傲的样子,可眼底的情绪已经出卖了她的焦急。

是焦急,又是不甘。搜寻着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目光在看待门口的那个身影时定住,小步跑过去,在靠近他的时候却放慢了步子,维持着自己的冷静。

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么着急,连一瓶药都等不及输完,你是赶着去投胎?”

男子回头,深而沉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些意外,可是片刻,他又恢复了往常。

客客气气,语气中不冒一点儿热气,“沈医生。”

沈琦一身的高傲,可是站在他的面前矮了一个头,于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高傲,她就极冷淡的仰着头,下巴都是冷傲的弧度:“别怪我没提醒,再不治疗,你这胳膊会废。”

男子平静的答:“我知道。”

沈琦被他弄的有些没话了,她看着他,半晌别开视线。

只一句冷淡的“爱治不治。”

男子开口,“多谢沈医生。”

沈琦也不想再见他这张脸了,转身就往里面走。

他在身后提醒她,“我现在叫郑译,你下次别叫错了。”

沈琦步子一顿,转头冷淡道:“知道。”

许苑等在电梯口,见沈琦过来,心情不佳脸色不好的模样,“快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出了门的高大身影。这人许苑认识,或者是说见过一面——那次在酒店,和祁行臻在一起的年轻男子。

“去你家吃吗?阿姨做的饭好吃,我有点想念了。”

许苑笑笑,“今天不行,我妈陪云朵去画室了,不在家。我们去你喜欢的那家吃白灼虾。”

许苑提前定的位置,两人到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

沈琦有点洁癖,拿着纸将桌子餐具全都擦了一边,许苑跟她说早上在花店发生的事情。

她还是有些疑惑,吴叔的反应有些过激,并且反复强调她不能碰那些盆栽。

沈琦听她说完,也沉默了一会儿。

她分析,“可能他对自己养的东西有点执念,就不愿意叫别人碰。怎么说呢?心理洁癖吧。”

“可能是。”许苑点头。

她正和沈琦说话,抬头,看到从餐厅门口走进来的人时,目光顿住了。

只是片刻,又移开了视线。

沈琦瞧见了,回头看了眼,“还真是连一顿安生饭都吃不了。”

祁行臻和郑译,两人往里面走。

在许苑看过去时,和祁行臻的目光相撞。

清黑的眸色,总是有些漠然薄情的脸。

许苑波澜不惊的别开视线,她低头继续擦拭着手里的杯子。

服务员带着两人走过来,在她们隔壁的位置落了座。

两个位置靠的很近,中间隔了绿植屏障。

几乎刚一坐下来,沈琦手里的勺子就“啪嗒”一下的摔到了盘子了,“怎么倒霉成这样?”

许苑不知道沈琦和郑译之间有什么矛盾,见她不高兴了,建议:“要不换个地方?”

“不要。”沈琦拒绝的干脆。

“我先来的,凭什么要换?”

这顿饭许苑也不见得吃的多开心,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绿植后面的青年冷淡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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