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过一点,许苑回房间拿了琴,临出门又停住了。

转身回来,看着沙发里还在熟睡的人,他很高,逼仄的沙发让他躺的看起来有些委屈。

许苑不明白这人是为了什么,自己家不住,跑到她这里睡沙发。

几天前他来的时候半夜了,许苑已经睡着又被敲门声吵醒。她去开门,看到门外斜靠着的高挺身影是疑惑不解。

天气逐渐转凉,他身上带着夜晚而来的寒意,偏偏表情是痞意懒散的,靠在门边有些低头看着许苑,开口:“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吗?”

许苑睡的有些懵,半晌点点头。

她让他进了屋,他也不挑,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躺下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自从几天前他把她从宠物医院带回家,任由她发泄之后,就经常这样。有时候会下午来许苑家,无事可做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待上一天。

留宿的次数也不少,只是他从不进许苑的卧室,只是待在客厅里,像现在这样,在沙发上也能随便睡着。

许苑在他身边蹲下来,窗帘没有拉开,客厅里面显得有些昏暗。她看着沙发上睡的正熟的人,明明平时看着不好接近,又痞又冷,清黑的眼睛都不含任何温度。

可是睡着的时候居然显得很乖,密长的睫毛投下剪影,面容白皙清隽。

他是许苑见过长相和性格反差最大的人。

淡漠到没有温度。清醒到令人发指。

毯子有一角滑落了,许苑伸手盖了上去。她找了纸笔,趴在桌边认认真真给他留了字条。

将字条放在桌上,才起身出去。

许苑打车去了要学提琴的学生家,那家住的很远,在瑞昌县的边缘,快到临市去了。

许苑到的时候,一个很和善,穿着米色长裙的中年女人等在门口,见她来了,过来开门。

她朝着许苑行了合十礼,伸手接了许苑背着的琴盒。

女人是缅甸人,认识了之前在缅甸做生意的丈夫,远嫁来这里。

许苑教他们的独女学大提琴。

女人总是很客气,客气到许苑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到了客厅,许苑却没见到经常坐在沙发里等她来的女孩儿。

女人说:“瑞瑞在房间里,她不肯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许苑开口又停住了,女人口中的瑞瑞叫殷瑞。

当初许苑找到这份工作,在没见到要教的人之前,她还以为会是一个小孩儿。可是见到了才知道,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

女孩儿比较特别,小时候有自闭症。

后来这对夫妻费了很多的心思,殷瑞长大后自闭症好了很多,可是到底也和正常的孩子不一样,她话很少,人极内向。在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和同学同龄的人一起玩儿。

女人说:“从学校回来就这样了,谁说话也不听。她爸爸又去市里开会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先去看看。”许苑说。

两人上了楼,许苑敲房门,“殷瑞。”

房间里没人应她。

女人叹口气,对许苑道:“你看,就这样,不睬人。”

-

祁行臻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没有立即去接,铃声响了停,停了响。

他躺在那里,将毯子往身上拉了下,一直到三遍铃声过后,对方还是锲而不舍,他才接了电话。

和沈清比耐心,没有任何的胜算。

祁行臻坐起来接电话,他拿着手机,有些烦躁的按着眉心,看到了桌上的字条,拿过来看。

上面只简单一句【我去上课了,走的时候帮我锁下门】

祁行臻听着沈清在那头说,视线却没离开过纸条,两指夹着,来回翻了好几下。

几个简单的字,他看了不止一遍。

可就算是再简单的字,也比沈清那边的话要有意思很多。

“在听吗?”沈清问。

祁行臻“嗯”了句。

他声音有些哑,沈清多细致精明的人,立马就听出来了,她有些疑惑的“你还在睡觉?”

祁行臻坦然“刚醒。”

“见过苏家的女儿了吗?她是个不错的孩子。”

祁行臻挑眉笑笑,不错?她哪里看出来不错的?

“家世是不错,但是有必要吗?”他半是嘲讽半是认真道。

沈清不清楚在忙什么,难得的没有继续反驳他,只说:“自己清楚就行,也不是真让你谈情说爱、举案齐眉去,你叔叔让联系的,去吃顿饭逛个街,也不会少块肉。”

祁行臻很少见沈清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这么说,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是做戏的。

他拒绝:“你找别人。”

“能找谁?”沈清反问。

祁行臻说:“杨锐。”

沈清气笑了,“你以后娶妻生子也让他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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