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没有身份便没有束缚,自己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便都是自己的,扯不到什么责任地位,扯不到什么政治纷争,扯不到一切........
这不正是先前深宫内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也轻快地扬起头,灿烂地笑对着几个军士的脸,“早!”那几个呆头呆脑的也没想到会迎来如此明媚的笑容,一时涨红了脸,尴尬地面面相觑抓耳挠腮不知如何。
若离听闻教练场有阵阵掌声和喝彩声,正欲过去,几个把守的也不阻拦。只是一个人便朝反方向去了,若离料想他定是去给秦陌寒报信的,便转身叫住他:“等等,我与你同去吧。”
她还顾及着那肖淇究竟怎样了,在副将那受了委屈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有缘故,但若是在秦陌寒那也受委屈,自己就算压上身份也得护了她!
既然她已经猜到了那士兵的目的,他也不好拒绝。况且得此等美人相伴一段路途也是荣幸。“好!”他爽口答应。
一路上,那人兴致勃勃地唠叨了一堆,若离只是冲他微笑回应,却没听进去什么。
到了客帐外,那军士不便进入,便同帐外一个守卫悄声说了什么,那守卫抱拳屈身言:“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小的进去禀报。”他倒是拘礼许多,也没有放肆地多看若离两眼。看来秦陌寒身边的人,即便是随便一个守卫都是精良培训的,只是那拘礼的神态和毫无情趣的古板脸倒是像极了他!
待那守卫进去,若离招呼方才带她来的士兵问道:“那肖淇..…在军中地位如何?”
他怔了一下,突然笑了,“姑娘是....”他故意放慢了语调刻意挑衅着若离的眼神,“吃醋了?”
若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收了挑衅的目光,不过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抓了抓后颈笑笑道:“她是当年灭肖渝国的时候领回来的。当时……”因过去太久他努力回想着,“杀进宫的时候她先是顽抗了一阵,说实在的那武功即使放到一个男人身上都让人佩服,
哎………怎奈已成定局……..她当时说宫中人对它并不好,也没什么可留恋的,跪求将军带她走,那眼泪快把大殿都淹了……”那军士眼中流露出心疼又惋惜的目光,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将军没杀她,不过也没带她走。可谁想到竟乔装跟了军队回来,我们也是偶然发现的。本都以为是来刺杀的,当时将军令我们佯装不知,好看她意欲何为,没想到却是老实本分,没再惹出一件事。那姑娘性格还挺好,没事跟我们拌几句嘴练练刀吃吃酒什么的,也跟我们一块儿上战场。去年才入得将军的帐服侍,不过……或许是仍有顾忌吧,这些年虽然她也算立功无数,将军却一直没升她的军衔。现在若论起来,跟我们却是一个位份的...…”
突然有人找过来:“哎!黄子!副将军找你!”
“那我先去了。”他仍然没有行礼,在若离面前努力却别扭地收敛着懒散的模样。
若离冲他笑笑。这样的人………虽没有多少本事,却是真实的,可爱的。
她目送他不规则的脚步伴着不规则的铠甲声响离开,过了许久却等不得那将士出来,自觉无趣,便绕着帐子随便走着,忽在后面看到一个缝隙,若离突然想到昨晚秦陌寒把自己完好无损又宽阔敞亮的军帐让出来也算是照顾了。
她透过缝隙往里看。
秦陌寒竟与那军士研究起战事,他熟练地拨着沙盘,摆着模具,部署着各方事宜,那将士一一记着点头回应,也不乏一两句询问交流。
那肖淇却站在靠门的一侧无人理会,她一会儿默默低头,一会儿期盼地看看秦陌寒,眼神中却少了几分辰时的稳重成熟,多了几分倾心与爱慕。
看来从辰时她进来到现在都站在那未被理会。或许是秦陌寒对她略施惩戒吧。
不过这比起军中的那些惩罚,的确算是最轻的了。
秦陌寒部署完战事,那小将便出去了,行到门口时,他看了眼站得双脚发麻的肖淇,给她朝秦陌寒那边使了个眼色,肖淇立即会意。
看来她与秦陌寒身边的人倒是走得近,但凡遇到了事却都愿意帮她。
待那军士出去,秦陌寒已回到案前,若无其事地翻阅起军文。
肖淇再三犹豫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桌前,熟练地沏了碗茶,又朝秦陌寒走去。途中她不时地瞟一眼秦陌寒又收回眼神,像是很紧张。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回应。
她走到案前,熟练地鞠躬将茶托举过头顶,低头晗目,屈身弯腰道:“将军请用茶。”
秦陌寒的笔顿了下,抬眼随意看了下,一只手接过茶托放在案上并未饮。他继续低头在军文上批注着,一边随意地和声嘱咐:“以后别去那了。”这话低沉、平淡、冷静,却无比严肃,且一如既往地无一丝波澜。
那肖淇也低下头有些失落。半晌……她犹豫着……
“三年了。”她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将军还是不信我。”
秦陌寒不语,批完一册便又换了一册。
她亦安静平淡地继续道:“纵使有怨念,国家的事与那公主也不相干,我也不至于害她去。”虽话语平淡,却透着无尽凄凉。忽一滴泪无声地滑落她的脸颊。
但秦陌寒仍未抬头看她一眼。
待他批完手里那份军案,起身去到沙盘前,顺手拿了旁边桌上的汗巾递给肖淇,“我不能冒这个险。以后别再去便是了。”他说得和缓而温柔,像是随意的嘱咐。方才听了她的一席话,他感触到她是个明道理、有分寸、辨是非的人,他也稍稍放心一些。
“谢将军。肖淇遵命。”她沙哑颤抖着嗓音小声说道,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她默默接过汗巾拭着泪。片刻便默默转身出去了。
秦陌寒并未回头看一眼,仍认真地对照着沙盘部署看着文案。
待肖淇出去,秦陌寒突然一手捂住左面肩背,似一阵剧烈的痛楚。
远远的,他背对着若离,若离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望见隔着玄衣,他的肌肉忽张忽合,似十分痛苦。
他受伤了吗?
若说出征时忍着伤痛是为稳定军心,下了战场回了营何不找人医治?
也难怪那累累的疤痕......
可若离不想进去。
至少现在不想了!
想到那肖淇,她自觉心中不是滋味……
却不知为何。
明明谁都没错……
到底是谁害了谁……谁又欠了谁.......?
此番
怎……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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