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二僧虽说也有游历江湖,但终年在山上修佛,哪懂得这般变通。听得谢听舞这番话,不禁沉思起来,想了半天,也觉这等声音,这等一墙之隔也难以辩位的身法内力,还有一下便能认出自己声音,除了谢听舞,再难有第二人了。当下便道:“可墙外不就是将军吗?”
谢听舞只好又道:“是我是我,可师兄未曾见我面,是我非我还是个不定之数。若是空慧方丈问起,‘汝等可有见过谢将军啊?’,你若说有,又未曾见到我,说有便是妄言,若说没有,可心中明明认定墙后是我,说没有亦是妄言。只能说‘弟子不知,难辨真假’。既不违事实,亦不违本心,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觉行虽听的迷糊,但也能理解些许谢听舞这等“不定之数”的道理,只是心中始终有点不适之处,一时难以作答,传出声音只道:“这……。”
此时百晓生亦是大为惊骇,他生性聪颖,因百晓堂特性,自幼多历江湖,这种说难听点叫插科打诨的话语,当然是一听就听得出其中不对关节,并无什么可取之处。但他对谢听舞钦佩之至,有了这一层先入为主的神圣印象,谢听舞一旦行此手段,在他眼中便是大为奇怪。
谢听舞见墙后觉行有所松动,继续道:“师兄知道是听舞来了不是?”
觉行道:“是。和尚不该认错。”
谢听舞道:“若是我进了少林寺,可会有乱?”
觉行立即回道:“自然不会,将军来访,可是极大欢喜。”
谢听舞道:“如此,师兄去别处巡逻,我过了此墙,自在少林寺中走动片刻,便离开,是否也并无差错?”
觉行道:“将军在寺里,莫说片刻,就是十天半月,也无差错。”
谢听舞道:“那便请师兄行个方便,先去别处走动一会,我此来只为探望下衍悔大师,实在不愿搅扰他人,来日拜山,必求师兄一茶,再叙旧日畅谈。”
觉行道:“将军既如此说,我等也不敢为难,觉行静候将军,将军多多保重!”说着,便对另一人道:“此处既然是将军在,必然无碍,我等在此迁延过久,已误了他处巡逻时间,赶快过去罢。”
那人道:“是。”
觉行又道:“将军自便,我等去了。”接着便是传出一阵踩踏草地声音。
谢听舞道:“多谢二位师兄了。”
待二人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声音全无又过了半晌,谢听舞便道:“没人了,进去吧。”
百晓生整顿形容,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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