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怎么想起派军械校尉去调查呢?”

看着儿子脸上狐疑之色甚浓,当父亲的脸上则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灏儿,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父亲像是明知故问似的,又像是在给儿子出考题。

“父王,如果把范东海与李长根两个人放在一起,我更相信范东海。”

萧云灏略微停顿了一下。

“父王,如果我们的敌人想收买人心,我想他们不可能随便拽出一个人就能发展成内奸,他们得研究这个人能不能为他们所有,能不能被收买。假设地上放着一堆银子,我想范东海与李长根相比,可能李长根更经受不住诱惑。一年之中,范东海经手的银子有几万两,非但没有丝毫差错,每年还给军营节省出几千两纹银,像这样的军官,我认为被我们的敌人收买的可能性不大。”

萧岁寒轻轻呼出一口气,脸色明显缓和下来。

从父亲眼神中能看出来,父亲对自己的回答很赞同,萧云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暗暗为自己的推测与父亲不谋而合而骄傲。

“灏儿,你学会了思考,为父非常高兴。你刚才的精辟分析,与为父不谋而合。”

“父王,那你刚才……”

儿子眉毛抖动,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落在父亲身上,那抹惊讶即刻变成了迷惘和困惑,像是陷进迷宫里,一时间找不到出口似的。

“灏儿,‘意外’发生后,我的确怀疑到范东海身上。作为一个军官假期已满,尚未归营,他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我真的担心范东海与邈儿受伤有关。于是我暗中让你鬼叔去范家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致使范东海不能及时归营。”

“父王,你竟然动用了鬼叔?”

萧云灏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难以相信之色。

鬼叔是萧岁寒的结拜兄弟,原名莫书才。他原本外形俊朗,资质风流,武艺超群,头脑灵活且灵巧,赤胆忠心,擅长轻功和善用弩箭,鬼影绝剑法震慑三军,曾经与萧岁寒一起跟随柴皇帝打天下,后在一起战役中被烧伤了面颊。由此,他面颊罩上黄金面罩,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柴皇帝得天下后,论功行赏,欲要给鬼叔封侯拜将被他婉拒。

他说:“一个脸面被烧毁、满目疮痍的丑陋之人,如何做得了高官?”

后来,柴皇帝还是给了他一顶大将军的帽子。

于是,他自愿跟随萧岁寒回到幽州,隐居在距离幽州城西北二十里外的德惠山庄。

莫书才每年夏季都要来幽州王府住上那么几天,因此与王府的家人都很熟络。

由于莫书才相貌丑陋,可直接扮鬼,他也不回避,干脆直接让孩子们就叫他鬼叔,免得孩子们私下里嘀咕他那丑陋不堪、甚至连恶鬼都黯然失色的丑脸。

”灏儿,看似邈儿被摔伤是件不经意的小事,但当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谋杀阴谋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无论阴谋是冲着邈儿而来,还是针对我们萧家,都不能掉以轻心,我想查清楚是谁在暗地里搞鬼。”

萧岁寒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停留了不到一个弹指的时间,他想让自己的儿子跟上他的思路。

“无论是动用军营里的人,还是王府里的人,暗中窥视我们的敌人便会立马察觉。只有动用外人,敌人才会蒙在鼓里。”

“那鬼叔发现线索了?”

迫不及待的语气暴露了萧云灏心中的焦虑。

“你鬼叔假借范东海的军营同僚赶到范家时,祸事已经发生。他经过仔细勘查现场发现,范家院子和屋子里有两个穿军靴的脚印,其中一个脚印是范东海的无异,而另外一个,据你鬼叔判断是那个杀手的。杀手是军营里的人,还是范东海的熟人。也只有是范东海的熟人,他才不会防备杀手突袭他或者挟持他的老母亲。”

“父王,那杀手是……”

父亲摆手打断儿子的问话。

“在军营里,除了范东海,就属掌管军械库的校尉李长根出入军营频繁,而且一出去就是几天不归。亲兵去军械库申领狩猎箭矢必经他那一关,由此他也了解我们父子的行踪。我问了亲兵那小宝和那小贝哥俩,他们两人去军械库取箭矢时,李长根像是不经意地随便问了他们几句狩猎之事。我和你鬼叔都认为李长根就是那个内奸。”

“父王,我这就带人去把他绑来。”

沉不住气的萧云灏再次腾地站起,被萧岁寒摆手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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