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对于两人要去看何玉莲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如今家中困难,确实是穷得没有啥,手里的钱也不够买礼,拿少了会被势利的亲家老太太嘲讽,又会背地里对自家的姑娘磋磨。

想了想还是在菜园里,摘了新鲜的二把青菜,又掏出了三文钱,让何玉凤在杨老伯家买了两个提篮回来,装上一斤红枣和一瓶米酒。

这红枣还是为了黄文英生孩子,去年自家后院枣树上的存货。枣树不大,产的不多,剔除长虫子坏了的,最后晒出来也没多少。再加上过年走亲戚用掉一些,现在也就两斤左右了,拿出来对半份了,看着还像个样子。

天气仍旧是晴朗,火红的太阳早早地升起来了,等他们出门时,大地已透着一片火热。

这天气还不是最热的时候,走在崎岖不平两米宽的土路上,何玉凤开始和他说起大姑家的一切。大姑夫是家里的老三,从小练武,人长得英武又很能干,常年在外走镖,大姑则是性格温柔贤惠。

长子叫刘铁男,今年13岁了,在铁匠铺里当学徒。后面又生了一对龙凤胎,8岁了,但也因为这对龙凤胎,伤了身体,一直都不好。病歪歪的人,腰吃不了力气,干不了重活累活。

“铁男以前小时候常在咱家住,与你关系挺好,带着你到处玩。但去年当学徒后,只在过年见了一面,今年还一直没再来过。”

何子昱点着头,“是,我也想见他。”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还有亲戚关系,还没有见面,这心里先就有些了亲近之意。

路边都是田地,种啥他还真不太熟悉。但有何玉凤在,不用问,她便评论起来,“这地里的豌豆不行,都长了虫子了,再不收拾,可就没收成了。”何子昱看了看,还真是,在叶子上有许多小虫子在爬行。

“这片麦地打理的好,叶片黝黑,上的粪肥足,麦子收成低不了。子昱,你瞧那边,那边的谷子,肥给的不够,虽然都抽穗子了,估计产量不会高。”何玉凤这对啥都熟悉的样子,让何子昱挺羡慕,也缓解了走路的痛苦。

如果不是她一路讲解,他还真没注意这些细节。他所看到的关注点只是在麦浪翻滚,一片田野景色上。

再说在他的认知中,从不认为农作物能挣大钱,更何况这时代还有人口税和田地税要上交。交了税,地多的人家,基本也就是勉强喝粥维持。那些地少的人家,估计都和何家一样,年景不好的时候,连粥都没得喝。

田地的产出总是有限的,虽然现在这时代粮食很重要。

他想得还是如前世一般,农村人去富裕的城镇打工,去完成自己的原始资本积累。

看着周围田地,晒黑皮肤的男女老少在挥汗如雨地费力劳作,何子昱只能是在心里感叹一声,这干活的效率是真不成。用锄头能干出啥,前面的草锄完了,后面又长起来。这除草全凭的是人力,人一直在重复劳动。

难怪李绅会有那首传颂下来的着名诗词《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全凭劳动力的原始苦干能有多大的收获,农业机械那是生产力提升的关键。机械化生产,现在他也只是脑子里突然蹦出想想,目前还没有去创造复制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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