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村子的影子,脑门上都是汗水,脚很痛,估计水泡又破了。

何玉凤很高兴,拉着他的手,指给他看,“子昱,你看村口第三家就是刘家了。院子挺大吧,他家人口多,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铁男的二娘不好惹,说话特别刺人,二叔人挺好,也是在外跟着镖局跑镖。”

刘家的院子里没人,何玉凤站在院门喊人,“大姐,何玉莲。”没把何玉莲喊出来,却喊出来个瘦小有些刻薄样的老太太。

花白色的头发,干枯的手搭在额头,看了看他们。听着何玉凤喊了声刘婶子,才如同恍然一般,快步走过来,热情地招呼着,”呦,我当是谁呀,没听出来,原来是玉凤来了,快进来坐。”

又打量一下何子昱,“这是子昱啊?还以为是小孩子样,有两三年没见了,如果在外面见,我可都不相信他一下子长壮实了,在印象里,他还是原来的小奶娃娃样。”

何子昱很不喜欢她那夸张的笑脸,更不喜欢她那如机器扫描一样的打量。喊了声刘奶奶,就不再说话了。“是长大了,他比铁男小两岁,十岁了,过年也能出去当学徒了。”

何玉凤这出了门,与人交际也是一把好手,应对自如。何子昱还是挺奇怪,这人还能这么变化,见啥人都知道如何聊起来,平时看不出来,人也真是深藏不露。

虽然出门为了体面两人也换了衣裳,换了身相对干净补丁少的衣裳。但麻衣补丁就是破,与刘家奶奶的一身没补丁衣裳一比较,穷富立马对比出来了。

“婶子,我姐去哪儿了?没在家吗?”何玉凤打量着院子,随口问道。刘奶奶使劲地眨巴着眼睛,“你姐去镇子上买东西去了。”

何玉凤有点着急,“买啥东西啊?我姐拿得动吗?我们去接一下吧。对了,这红枣是我娘让我拿来给我姐补身子用的,放我姐那屋吧。”

刘奶奶拎东西的手一顿,“行,我给她放窗台边去。”转过身却暗骂,真是小气,一点儿红枣都指明了给那病痨子,要不是咱家,哪家能养活这么个能吃不能干的媳妇。

可她真选择性的忘记了,何玉莲生孩子落下的病根,是因为她舍不得多掏钱请医婆,时间给拖久了而造成的。遇到个好婆婆那真是人的运气,命好遇到个好婆婆,在性命攸关时,那真是能救命。如果没遇到好婆婆,半辈子的磋磨是少不了的。

所以自来这婆媳关系就是难解之题,婚姻不仅是男女两个人的事情,以后的生活还包含着婆媳之间的相处之道。老小一家人在一起住,从环境到观念,各种不适应都会有。嫁对了人最重要,但女子有强有力的娘家也很重要。

虽然家人相处能互相谦让,但从长远看,还是要婆婆有大心胸,能宽容年轻人的不成熟与不足。毕竟人生阅历不是说有就有,而是要经历事情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何玉莲遇到了一个好男人,也遇到了一个相对和谐的大家庭。但这个婆婆就有点刻薄了些,不然也不会让何玉莲吃了大苦头。她对儿媳有点当外人看,在生活里又是当仆人用了。

虽然有句话是千年的媳妇熬成婆,但真打骂的婆婆少,使用些小手段的却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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