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领齐声道:“属下谨遵陛下吩咐。”

涂曜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众将缓缓退下,只有陆徽欲言又止,迟迟未曾退下。

涂曜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吧。”

陆徽艰难道:“姜泠在他国诋毁陛下,若我们置之不理,恐怕……恐怕再过半月,全天下都要议论陛下……”

“议论什么?”涂曜冷冷道:“议论朕强.淫兄嫂,朕从未做过的事情,难道还怕他不成?”

陆徽一时踌躇无语,涂曜身侧的谋士却道:“陛下虽然清白,但天下人却不知啊,姜泠这一招甚是阴毒,陛下纵容不屑和此人纠缠,也要将此事说个明白,免得名声从此受损。”

那些话是泼向涂曜的脏水,虽然谈不上实质性损伤,但它又脏又臭啊!

听说如今的姜泠逢人便嘤嘤哭诉,满是被涂曜欺负轻薄的模样,至于旁人,谁能想到一个贵君会牺牲自己的名节撒谎呢,也都对姜泠甚是同情。

……只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如何说明白?”涂曜唇角挂着冰冷的弧度:“就算证据确凿,那些人也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让战场去定成王败寇吧——莫要和姜泠在泥沼里纠缠,但陆徽,你要把此人的背景仔细查一查。”

如今只知道此人是涂御的男妾,但他当男妾之前的经历却扑若迷离。

也许从背景入手,能查出此人的动机。

陆徽拱手道:“属下明白,三日之内,定然给陛下一个答复。”

*

郑雍一战之后,郑国俨然成了众国簇拥的对象。

毕竟近几年因为有涂曜,雍国几乎没有吃过败仗。

这次狠狠被郑国压下气焰,让人看得无比痛快。

郑国国内,更是将此次献出破阵良策的姜泠当成神仙般的人物捧着。

郑业看姜泠的眼神闪闪发亮,笑道:“没曾想涂曜的阵法,一切都在公子的预料之内,公子料事如神堪比诸葛,本王佩服不已。”

姜泠不在意的笑道:“这只是一场小胜,只要主上继续信任臣,那这天下定然尽数归于您掌心。”

郑业抚掌道:“公子的计谋,本王当然放心。”

郑业缓了缓道:“只是不知公子要什么?”

这次得胜后,他赏赐给姜泠不少美女和钱财,但姜泠对美色,钱财,官职似乎都无甚兴趣。

郑业不禁心头打鼓。

姜泠双眸望向远方,缓缓道:“若陛下有朝一日执掌天下,臣想要楚国那片土地。”

郑业放下心,只要此人还有所求有所图就好,他点头笑道:“好!一言为定!你若是能助本王夺得了江山,那本王就封你为异性王,楚国沃野千里的土地,就都是你的了。”

郑业又道:“涂曜生性自负,又从未尝过败绩,吃了这次败仗,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吧。”

“自然不会。”姜泠会心一笑道:“他定然会集结雍国大军,正式和郑国宣战。”

涂曜的凶名已经深入肺腑,一听到雍国宣战,郑业不由得心神一颤:“……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不觉得凭郑国如今的国力,能真的和雍国一战。

“主上莫急,郑雍两国早晚会有一战,此战臣心中早有计谋。”姜泠走到沙盘前侃侃而谈:“涂曜这次亲征,会带八万精锐,这是雍国的本钱,若是我们能将他们打败,那这江山便如在掌中。”

“等等……”郑业惊讶道:“你……你怎会知他会亲征,还会带八万精锐?”

姜泠又挥着洒金小折扇,一脸高深莫测:“主上信我便好,我不止晓得这次涂曜会亲率八万精锐,还晓得此人会率先攻打云朔州,我们要在涂曜攻打云朔的前一页,拆毁云朔周遭的要寨,铲平土丘,免得雍军利用他们遮蔽。”

“而且雍军会用箭攻城,出于自负以为自己会很快攻下,所带沉重的盾牌并不多,我们可多备山石,再通过小路派一支奇兵绕行到他们身后夹击,如此,雍军必败。”

上一世,涂曜率领的雍军便是利用云朔周边的树木矮坡等作为遮掩攻下云朔州的,以致郑军败逃。

郑业听罢,深信不疑:“有理有据,公子料事如神,真乃天助本王。”

“但这次守城只是一个开胃小菜,雍军败逃时会路过韶镇,韶镇临水有山,我军可占据黑岭,到时定然能如猛虎下山般,一举歼灭雍军!”姜泠自信道:“若您愿意给臣五万精锐,那臣这次定然能重挫涂曜!”

郑军败逃后,雍军便是占据了黑岭,利用地形优势将郑军歼灭,这一世攻守异势,他就用涂曜的法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好!”郑业知道他能力,也极为爽快:“本王封你为军师,郑国的五万精锐都听你调遣。”

郑国精锐一共也不过七八万人,这次相当于是把大半家底都交到姜泠手中了。

姜泠拱手道:“谢主上。”

郑业顿了顿又奇道:“之前你说有一事和宝华的身世有关,那究竟是什么?如今雍楚走得极近,万一结盟……”

姜泠高深莫测的一笑:“此事还不到宣之于众的时候,但臣敢保证,只要此事宣扬出去,定然能让雍楚二国反目成仇。”

越是让楚雍亲近,到时秘密大白于天下,那涂曜将楚稚当成妻兄亲近便越是可笑。

姜泠目光缓缓注视着郑国的江水。

他重生了。

这足以证明,他才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这一次,他一定要牢牢把握自己的命运。

*

隔了两日,雍国果真如姜泠所说,由涂曜亲率八万人马出征,看路线,似乎的确是往云朔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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