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去。

遗物留。

严博昌之长刀。

风雨同舟。

伴其数十载。

严博盛赠予石啸宇。

“ 严二伯,您不留下做个念想吗?”

“ 与其置于此地让其蒙尘,不如让其随你再开辉煌。”

石啸宇爱不释手。

翻来覆去摩挲。

严博盛百感交集。

长兄——

九泉之下,你应亦是此番想法——

对吗——

“ 此刀名曰鄂钢,当年五国联手绞杀勾陈族时,无意中获得。”

骇人听闻。

石啸宇方知。

原来严千户曾经亦参加过那场惨绝人寰之战。

严博盛心有余悸。

默叹。

大难不死,确实有后福可享。

“ 刀柄是长兄亲手制作。”

“ 严千户竟还有这般手艺?”

“ 外粗内细,总是喜欢做些令人意外之事。”

“ 哈。”

“ 石小子,你有所不知,当初你陈伯伯的弟子来此,便是为了此刀。”

“ 为何没有送给他?您与陈伯伯的关系......”

“ 长兄本就是为了留给你。”

闻此一言。

石啸宇情凄意切。

悲痛欲绝。

严博盛轻抚其背。

“ 石小子,如今你已上任怀荒镇六军千户之职,记住,军为民,无论何时,莫要寒百姓的心。”

石啸宇吞声忍泪。

“ 我记住了!”

“ 将怨恨深埋于心,莫要失了分寸,当务之急,继续寻找程随之,明白吗?”

石啸宇点了点头。

愁绪如麻。

“ 总也得给你陈伯伯一个交代。”

石啸宇成竹在胸。

“ 严二伯,放心吧,您好好歇息,我定然会寻觅到随之下落。”

严博盛微微一笑。

石小子,长大了——

......

吴氏兄弟。

皆着厨子之衣,背菜篓。

鬼鬼祟祟。

出得云鼎后门。

放眼一瞧。

果不其然。

门外亦有官差把守。

此时。

一伙儿人正东倒西歪而坐。

插科打诨。

见有人出。

呼呼啦啦——

围拢而来。

举眉扬目。

“ 站住!你俩干什么的?”

吴氏兄弟假做唯唯诺诺之态。

“ 官爷,掌柜的要小的出去购些新鲜菜品,款待贵客。”

“ 回去!当下禁止出入!”

吴战百般奉承。

顺便悄悄向带头之人手中塞入一枚金币。

“ 官爷,小的亦是有苦难言,您多多通融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

得了好处。

眉开眼笑。

带头官差将钱塞入袖中。

左顾右盼。

一把将吴氏兄弟推开。

扭头指着远处街口。

“ 嘿,兄弟们,你看那个婆娘,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 环肥燕瘦?”

“ 对对对,还是你小子机灵!待事毕,我请哥儿几个喝酒!”

一众官差个个喜笑颜开。

污言秽语。

勾肩搭背向一旁行去。

皆不再理会吴氏兄弟。

人情世故。

懂者都懂。

二人疾步离开。

入一阴暗小巷。

脱去油腻衣衫。

越墙而去。

“ 时间来的及吗?”

“ 应该差不多。”

云鼎内。

一雅间。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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