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的人类还是挺有趣的,尤其是在惩罚同类这一方面,总能想出各种奇妙的点子。”

容屿捏着时望的脸,用力量强迫他去看旁边墙壁上挂着的东西,同时又用轻柔的语言诱哄:“看见那个钩子了吗?它可以轻松割断叛徒的舌头,也可以挖出他的眼睛。”

时望的身体在发抖,他不由自主的去看那样刑具,细长的金属钩子,前端弯出一个可怕的弧度,尖锐锋利的钩刃让人毛骨悚然,好像真的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在一点儿一点儿挖着自己的肉。

他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开口说一句话。

容屿这样恐吓他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要他供出齐哲那边的信息。时望绝对不会屈服于他。

容屿又道:“但是你的眼睛很好看,接吻时舌头也很柔软,割掉有些可惜了。”

他遗憾的松开手指,顺着时望的胸口摸了下去。

“那么你觉得那个怎么样呢?看起来是个笨重的磨盘,其用途是把叛徒的手指放在上面活活碾碎。”

时望眼睛陡然睁大,他脑海中如同闪电般掠过一个破碎的画面,一小段清晰的记忆:指甲被硬生生的、毫不留情的撬开!

那虽然只是个幻术,是假的,他的手指没有受伤,可那种痛楚却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大脑里,以至 于提到类似的东西时,他本能的感到畏惧,心理防线开始颤动。

“不,不要那样…”

时望无意识的把手指藏进掌心之中,不安的蜷缩起身体,却因为这个动作不得不躲进了敌人的怀抱。

容屿被这小小的依靠所取悦到了,他拉起时望的右手,伴随着锁链叮当的响声,一个一个轻捏着时望的指头,“也是,宝贝的手长得很可爱,我都不忍心弄坏。”

“那我们再换一个…”容屿手一动,掌心中出现了一柄暗红色的长鞭,他温柔的亲了亲时望的额头,戏谑道:“我觉得这个很不错,宝贝喊痛的声音总是很好听,表情也非常动人。”

时望的目光落在暗红的鞭梢上,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后背条件反射的隐隐作痛。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艰难颤抖的道:“…你故意的吗?”

时望心里莫名的酸楚,也就因为他是个一钱不值的替身,容屿才会这样毫不在意的欺负他、虐待他。如果是那个画里的白月光,容屿还会这样对他吗,恐怕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放在手心里哄着宠着都来不及吧。

反正他也就这样了,他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替代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时望干脆闭上眼睛,扭开头,不再回应容屿的话。

容屿敏锐的注意到了他低落的情绪,他低下头咬了下时望的耳垂,想把他的注意力唤回来,“怎么了?准备自暴自弃了吗?”

时望立刻就避开了他,并且用力挣扎了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身体向床的另一侧挪动着。

他这个动作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抗拒了,而且是想逃离容屿,不愿再被他触碰。

容屿哑然失笑,按住他的肩膀,“这是突然怎么了?不想玩了?”

他半是强迫半是诱导的哄时望回过头,然后便看到了一张愤懑与委屈交织的脸。

时望紧咬着下唇,唇角抿直,黑白分明的眼睛自下而上盯着他,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凶狠小野兽,但他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了,眸上覆盖水汽,所以不但不可怕,反倒是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容屿怔了一下,下意识缓和了语气,捏着时望肩膀的手指也放松了一些,“宝贝,你怎么了?真的生气了?”

“别碰我,我不想跟你说话。”时望冷漠的扭开头,下颌与脖项形成一道固执的弧线,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霜,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容屿手里捏着这颗可爱的冰块,只觉得哭笑不得,他耐心的哄:“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宝贝,回头来看看我。”

“你还明知故问什么?!”时望的视线落在那条长鞭上,眼睛更红了,不知是愤怒还是委屈,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你拿鞭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再来一次吗,就像在笼子里羞辱我的那次一样?!”

“……”容屿无奈极了,“宝贝,你这可是耍无赖了,谁都知道在角色扮演游戏里是不能带入现实情绪的…”

时望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瞪着他。

容屿知道他可能真的做过火了,把人吓坏了。

他适时的放低姿态,轻轻把时望搂进怀里,安抚似的亲吻他的后项,轻声道:“抱歉,宝贝,是我吓到你了,这只是个即兴的角色扮演游戏而已,我没想过真的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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