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汽艇,发动着。怠速状态下的汽艇发出突突突突突低沉的声音。电灯亮着,因为是怠速,发动机并没有满负荷工作,电压不足,灯光是暗红色。

四五个人,正通过船与岸间所搭的,还没有一脚宽的跳板,简易栈桥,朝艇上抬着什么。两边都有人看着,或搭手。

翁婿娘舅三人,立马把身子矮下去,像京戏里头的矮子功那样,猫着腰蹲着身子,从江埂的南边,向汽艇所停位置距离最近的地方极速地摸了过去。

摸到正对汽艇的地方,站住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朝都会汽艇所在的方向张望。

大虎子个子最高,借着汽艇上的灯光,立马就看到了,站在岸上,正在指手划脚的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姑老表,他小姑的儿子,江振华。

瞬时转过身上,脸黑得像怨妇样地,面色阴沉地冲着黄仲军,狠狠地一瞪眼,气呼呼道:“你俩的破事,你俩自己解决。喊我和我伯伯来帮你,打我表弟,你他妈怎么想的。那可是我小姑的儿子。你他妈的想的美。”

他那一通咋唬等于是给江边那一群人报了信。哪怕由于冬天江水落下去许多,江埂离水边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江边上的那一拨人,却还是听得真真地。

“谁?”首先是江振华发紧发飘的,疑神疑鬼的声音,颤抖着问。

那鬼子廉田则神经过敏,立马卧倒在船上,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就开了一枪。

而那四个帮忙抬东西的人,原本还好,被他那呯得一声枪响,吓得立马原地定在了那里。

最倒霉的还是那两个,正走在栈桥上的中年人。原本是一鼓作气过栈桥的,结果被那枪一开,吓得停在了栈桥中间了,瑟瑟发抖。而那栈桥根本就不是歇脚停息的地方。

因为那栈桥很窄,一脚宽都不到。脚要是横踩在上面,脚尖脚后跟,都会露出桥面一些。

加上随着浪涌,栈桥会随着艇身在水里面起起伏伏,不规则的上下左右颠簸摇晃。而脚下面就是奔腾的江水,看着就吓人。矶山这边的为五百里皖江最狭处。江水特别地溜。

没有经过锻炼的人,走在上面尿都能吓出来。走在上面,太难稳住重心了。一跳一跳的,还左右地晃。即便是老手想在那上面停留那也是不可能的。“扑嗵”一声,那两个抬东西的人,连人带东西,一下子就全掉到了江里。

掉下去,那被抬的东西,一眨眼就被一个浪头给卷走了。

“快点救人!”喊救人的是另外来个抬东西的,当中的一个。

“哦呵,尸体淌走了!”江振华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江里。原来刚刚那两个人抬得东本,正是让黄仲军打死的两个罗圈腿当中的一个。

“你两个不把太君的尸体捞上来,你俩个谁也不要想上来。”姓郑的威胁着那两个掉进江里面的老乡。

那两人是被江振华连哄带骗,用高工资为锈饵,喊过来搬运那两具尸体的门口人。

有一个还是他的旁边伯伯。同老太公的那种。

“找不到了,振华,水太溜了。”同太公的那个旁边伯伯,跟他旁边侄儿解释,“要找可能也要到西梁山那边去找了。”

他这个旁边伯伯,看他侄儿什么也不干,一直在指手划脚的,牛逼烘烘。误以为他这个侄儿,已经是牛逼plus了。在这些人当中,是说话最算数的那一个了。

没想到被那姓郑的威胁着不让上岸。自己的侄子居然屁都不放一个。于是冲他侄儿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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