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安抚着。
看着三个可怜多难的外孙,她的心就像有千万根针扎一样。
她与丈夫在边疆杀敌护国,保住东楚国的城池,护百姓安居乐业。
可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
她的女儿没了。
三个外孙一个比一个凄惨。
老天爷,要是她与老爷真的犯了罪,那求求你,都惩罚在她身上,放过三个孩子吧。
江晚清走上前。
她短短小小的手牵着外祖母的手。
“外祖母,晚晚很喜欢。”她声音糯叽叽的,瞧着乖巧又懂事。
不只是她懂事。
江家这三个孩子都有着不属于同龄人的懂事与乖巧。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们没有依靠。
只能逼着自己懂事。
“外祖母,我也很喜欢。”江冬竹学着妹妹的样子,依偎在叶氏身前。
小江池也想上前,但他有些害怕,只粘着与自己长的像的江晚清。
“阿池来,祖母抱抱。”
叶氏噙着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江池。
江池还是有些惊慌。
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他说话。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想去抱叶氏,但又担心自己身上脏会让叶氏嫌弃。
他很久没有洗澡了,也很久没有换衣服了。
他住在柴房,是不能用厨房的水洗澡的,让府里的人发现,他又要挨打。
他只能等到下雨,才能洗澡。
夏天还能坚持,但冬天每次洗完澡都会生病。
江晚清怎么会不知道弟弟想什么。
她轻轻的牵起弟弟的手,带着他来到了外祖母面前。
“不要怕,外祖母是最爱我们的人,不要怕。”
她一声声的安抚着,让江池放下警惕。
“我的乖孙。”叶氏再次泣不成声。
许久过后,江晚清抬头,眼睛带着不解:
“外祖母,那个……是我们的爹爹吗?”
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考虑了很久才问出来的。
叶氏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
沈子安是她们父亲的事假不了,她只能微微点头。
得到答复的江晚清适时的低头,表现着恰到好处的伤心与失落。
“是因为我不乖,又黑黑的长的不好看所以爹爹才不要我对吗?他身后是他的新女儿吧?长的很漂亮,头上的首饰簪子也好看,所以爹爹才喜欢她是吗?”
江晚清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轻微的哽咽。
听到孙女的话叶氏心里一痛。
她连忙将小孙女搂在怀里。
“不,我们阿晚是最漂亮的孩子,不是他不要我们晚晚,是我们晚晚不要他,他就是一个畜生,不配你们叫他一声爹,从今以后,你们三个都姓江,随你们母亲的姓,以后晚晚想要什么样的簪子,外祖母都给晚晚买回来。”
想到沈柔儿头上的簪子,叶氏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她与老将军对视一眼。
夫妻之间几十年的默契,老将军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
那个簪子,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念念的嫁妆,是从出生起就开始准备的,一件件,一物物,都是他们精挑细选,花了十足的心思准备的。
可现在女儿没了。
外孙被欺负的那么惨,她女儿的嫁妆却带在一个继室女儿的头上。
这口气,叶氏不会忍。
老将军身上的气势低沉,他穿上铠甲,便出了门。
江晚清看着外祖父离开的背影。
她知道祖父要去哪。
外祖父是要进宫。
向皇上告御状,而她提醒了外祖父一件事。
那就是拿回母亲的十里红妆。
凭什么侯府,沈子安和沈柔儿要踩着母亲的枯骨纸醉金迷,奢靡享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倒要看看没有母亲的十里红妆,沈柔儿还如何攀附楚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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