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放开我!”

“臭小子,唔……”

宁红妆羞怒嗔怨,推不开入了魔的阿四。初尝云露滋味,别有一番异样萦绕心头。

眼瞧着阿四身躯压了下来,撕扯着她的衣服,宁红妆心如死灰,难道我这清白之身要与了他嚒。

宁红妆眼中含泪,大脑一片空白,任由阿四胡作非为。

窗户纸一捅即破,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了禅大师相赠的佛珠飞出,绽放出耀眼的佛光。精深的佛法在空中漂浮,浩瀚祥和的佛气笼罩着两人。

阿四压在宁红妆柔软的身躯之上,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

混沌的意识里,仿若响起洪钟大吕。

一道金光裂开苍穹,照进幽冥血海,煞气凛然的阿四不由自主地飘出。

天空中,出现数道伟岸庞大的佛陀虚影,或是拈花微笑,或是金刚怒目,抑或不悲不喜。

诸般佛法吟唱,佛道至理化作金光文字环绕在阿四的周身,压制消解他的魔性煞气。

“南无三曼多,嚩日啰赧悍……”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纵然佛法有驱魔消业之力,却难以化解阿四的魔性,反而激得魔种有同归于尽之势。

只见阿四身躯泛起了比血水还要浓稠黑红光芒,光芒化作天魔虚影,张牙舞爪地攻击着佛陀虚影。

混沌的意识空间里,阿四头疼欲裂,无数的邪念似乎要撕开身躯,冲出体外。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不动明王九字真言在虚空响起,浩瀚的佛气顿然化作护法,诸般降魔法器将天魔轰得支离破碎。

只不过春风吹又生,成千上万的天魔重生,其身形、其相貌更加凝实,仿若邪王万人往一般,施展出不死印法。

魔象丛生,气劲横扫虚空。

天龙八部,真火燃烧苍穹。

佛魔相争,冲破与压制相互撕扯,隐隐间要将阿四的身躯、神魂意识一分为二。

便是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阿四的六识比任何时候更加玄清,天魔策与佛法至理像是烙铁一般,在阿四的意识空间里烫上烙印。

意识一分为二,一念天魔策,一道须菩提。

“诸法止观,明心见性。”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有心为物,无物曰空。”

“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

阿四的意识开始混乱,佛法与天魔策心法混为一念,念头滋生,逐渐有膨胀炸裂之势,寂灭死亡的气息开始心头释放开来。

少顷间,生机流逝,耄耋垂死。

混沌苍穹天门大开,青玄照耀大地,浩浩正气湮没满天佛魔。

只听那天门之中传出无情之声,阿四如遭雷击,意识心魔因此而停顿。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混沌无极生天地,阴阳候列,变化由表……”

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阿四困顿,然冥冥中有修道之功业,心神合一,渐进入玄奥之境。

一人独立江河湖海上,望波诡云谲,苍生悲苦。

又走于山川小溪之间,见涓涓细流,润物无声。

虽不明就里,但想起真龙道人临行前之嘱托“大道无形,生死自取”,竟下意识道出一句“上善若水。”

话音一落,天地分明,海晏河清。

两双眼睛直直地对视着。

一边是楚楚可怜中带着三分羞怒,一边是痴呆傻愣中带着三分惊艳,两人不知所措。

在清白名誉面前,女人终归是比男人还要理性的。

“还不下来!”

宁红妆娇嗔道,纤纤玉手已然伸到阿四的腰间猛烈地报复起来。

阿四疼的龇牙咧嘴,心中那点邪火顿时灭了,翻身离开宁红妆的身子,旋即四处扫了扫。

幽森的洞里,铁索猛颤,冰火奇潭见了底,只留下一个泉眼。

阿四的记忆停留在万人往将他推向冰火奇潭的那一刻,对于宁红妆何时躺在他的身下,衣衫为何凌乱不堪,全然想不起来。

我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便宜老爹!

南宫炎踩着累累骸骨开国立朝,开罪之人不计其数,而阿四连一天的皇子福都没享受过,却要替自己的亲爹背负孽债。

阿四心里苦水翻腾,今日是半只脚踏入极武之境的万人往,明日又会是哪路神仙?

道非道,魔非魔,只有从幽冥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知道道心种魔有多可怕。

若非了禅大师相赠的佛宝,他此时早已失了心智,成为一头只知嗜血的魔兽。

脚步声响起,阿四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哪还有心思了解身体的变化。

清白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比命还重要,何况宁红妆贵为武德司指挥佥事,身份更非寻常。

虽然此事乃入魔时所为,并非他的本意,但大错铸成,容不得他狡辩,该如何向宁红妆交待呢?

“宁……宁姑娘,在下铸成大错,本该任由你处置。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在下还有一件要事要办,待处置妥当之后,在下必登门谢罪,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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