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侬笑了笑,耐心对他说:“所谓善心施于人利在已嘛,古来无数圣贤不是因为行善而声名远播的吗?我不求声名啦,只求问心无愧,衣服送了人可以再买嘛,最主要的是帮那郎安全到达骆城,大王现在正缺铁匠,他去是救急了,可以教很多人铸造兵器,杀敌卫国,我帮他等于帮了更的骆越人,这不是很好嘛。你别再抱怨,前面就是黎村了,你坚持一下,到黎村我们可以买衣服,再买一匹良马,不就又可以快马加鞭赶路了吗?”

奕奇长长地伸着手打了个哈欠,靠到路边的小土堆上半躺着,说:“总之我说不过你,抱怨也没用,我眯一会眼再上路,好困啊!”说着闭起眼睛,不一会就响起鼾声。

洛侬也端坐着闭起眼打盹,正在睡得香,突然被“啪——”的一声惊醒,原来是奕奇被蚊虫叮咬,拍蚊子拍醒了。马儿还在他们附近吃草。

洛侬站起来,揉着发酸的双脚,奕奇跳着脚松动筋骨。洛侬对他说:“走吧。”两人重又上路,因为得以休息恢复了精神,走得飞快。

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黎村,先找了馆舍住下,奕奇去喂马。洛侬问店主在村里可有卖马的人家,店主说:“有,有,村东头有户姓涂的,叫涂原,世代卖马,昨天新得了两匹好马,你现在去卖呀,正好啦。”

洛侬谢过他,让奕奇在馆舍里喂马,他出馆舍来一路问着人一路往村东头走去。到了涂原家,问要买马的事,涂原把他带到后园,指着园里的马圈说:“天晚了,马都进棚了,我带你逐个去看看,你要买什么样的马?”

洛侬跟着他走过马棚前,看着正在嚼草料的马儿,说:“当然要脚力好的马,听说你新得了几匹好马,可以带我看看吗?”

涂原笑说:“你的消息真快,我是得了几匹好马,正想卖个好价钱,那边,你随我来。”涂原指着前边的一个,带洛侬走过去。

棚里有五六匹马,还认生,见他们来都往后散开了,洛侬对牲畜有天生的感知力,看马只看它的眼睛。一匹枣红马和他的目光一对接,竟然有如兄弟般的感觉,洛侬过去摸了摸它的头,它友好地嘶鸣起来。

洛侬牵过它对涂原说:“就是它了。”

涂原见此惊奇地说:“你有眼力,这是这些马中最好的马,你和它很有缘。”

洛侬问他多少钱?涂原伸起十个指头:“一百两。”

洛侬连说太贵,涂原摸着马,枣红马却对他吼了两声,涂原惊退两步,惊奇于马瞬间就对他陌生了,他搓着手对洛侬说:“我这可是好马,你看这毛色,光滑无杂色,脚有力目光有神,还和你这么有缘,我是从中原进来的,中间翻越了多少山岭,辛苦难言啊,何况好马进价贵,你也得给我点辛苦费不是。”

洛侬说:“一百二十两带鞍具,成交了吧。”

涂原笑着拍他的肩膀:“爽快,小兄弟,成,这马是你的了。我这儿的鞍具都是上好的,你随我来,自己选。”

洛侬选了一副银色鞍具和一个银色头盔,付了银子,给马套上鞍具、头盔,牵着缰绳就要走,涂原连忙过来拦在马前,对洛侬说:“等等,让我再看看。”一边端详着马一边咄咄称赞,“好马,好行头,好马配金鞍啊,小哥,你神了,会挑马,会装扮马,我可真舍不得这匹马了。”

洛侬笑吟吟地看他:“你后悔了?”

“我涂原卖马这么多年,真正想的是马儿能找到好主人,我为这匹枣红马高兴,走吧,外面天高地阔,跟你的主人驰骋去吧!”涂原拍了拍马背,眼里竟含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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