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勿言走远之后,张丙怀看还在生着闷气的爹,这时候刀胚还在炉火中煅烧,他刚好空下来,于是安慰张打铁说道:“爹,你以后对言哥儿态度好一点,毕竟两家离着也不远,我李叔每次采山货回来还不忘给我们加带一份,你这样对言哥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臭小子,你俩倒是兄弟情深了,兄弟情深锻剑的钱就不要了?”
“爹,那本来也是言哥给我练手用的,刀我打了不少,可是这种剑我可是第一次锻造,能让言哥满意已经很不错了,我哪能还好意思要钱?”
“是啊!你不好意思收钱,都和你这样,咱家离和李庄那个破落户也差不了多少了。”张打铁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有种有气无力。
他这个儿子从生下来之后太过憨厚,等安武城迁移之后真不知道谁还能护得了自己儿子的周全。
不过也许正是他这种耿直憨厚的性格,才让他在铸兵一事上更加专注,自己这个儿子在铸兵这件事上比自己更有天赋,这也是他唯一能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说也怪了,李庄那个怂瓜蛋怎么就生了那样一个心思活络的娃,而自己自认为也不是蠢笨的人,怎么就生了一个“傻儿子”。
“爹,不会,我又不是真傻,等下次李叔再来给咱送山货的时候,我多和他要一些便罢了。”
“……儿子,你还是继续锻刀吧!”张打铁此刻已经不是生李勿言的气了,他是有些生自己儿子的气了。
“爹,我觉得言哥说的不错,咱们家太热了,你又爱发脾气,火力降不下来,就和锻刀一样,容易把身体给气坏了,你看,经过刚才言哥扔的那一把栗子壳,这次锻造的这把刀我感觉比其它的都要有韧性。”张丙怀看自己老爹还在气头上,只能转移话题。
“咦!还真有点不一样了,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上了,儿子,还记得刚才那臭小子扔了多少栗子壳了么?”张打铁仔细盯着还在炉火中的刀胚说道。
“约莫有十八钱左右。”张丙怀想了片刻答道。
“那以后在炉火最猛的时候加上点别的东西试试,锻废了不可怕,或许我们家的锻器秘法又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张打铁此刻神清气爽,脸色有些激动,若能被自己琢磨出新的铸兵之法,那真的是列祖列宗开眼了。
“好的,爹,你看言哥儿有时候说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
“这次算他运气好,我懒得和他计较罢了。”张打铁心情舒畅,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自己新的想法,对于李勿言的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张丙怀心中亦是高兴,还是言哥儿以前说的对,能够让人快速消气的方法就是让对方迅速转移注意力。
离开张打铁的铁匠铺子,李勿言腰上别着一把短剑,整个人顿时也精神起来,等晚点时间再给这把剑用云箓之法附上“保镖”看看效果如何,搞完这个,今日出门要计划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接近一半了。
他今日之所以出门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计划,李勿言在这安武城的半年之中除了和自己老爹居家过日子之外,更多的是到处收集一些琐碎的消息,想要得到消息就不免接触到一些形形色色的人,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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